落。 珠娘从小就在花楼中长大,因为长相好,从来都没吃过苦。她虽然习惯了让人指指点点,却不愿意在大街上跟猴儿似的让人看笑话。 她等了半个时辰,耐心耗尽,起身道:“老爷,我去找找小姐妹,问她们借点银子周转。” “行!”赵父起身:“我跟你一起去。一会儿他们还不回来,我就直接把院子门踹了,反正是我家的院子,大不了就修门嘛。” 珠娘不置可否。 到了花楼,她让赵父在楼下等,自己一个人上去。 赵父坐着喝茶,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夜幕降临,客人越来越多,到处一片喧闹。他找到了路过的鸨母:“珠娘呢?” 鸨母呵呵笑了,带着香风的帕子一甩:“我还以为你还要等呢,珠娘啊,已经喝了落胎药了。歇几天就会接客。老爷就别等了。” 赵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开始确实打算再有一个孩子就不为难刘知意,但心里也确实对这个未出生的孩子有无限期待,也怕辜负了珠娘的情意。 合着珠娘口中那些海誓山盟都是假的?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 鸨母笑声更大,伸手一指满堂客人:“来这地方消遣的客人,山盟海誓那是张口就来。我在堂子里的姑娘要是都当了真,日子还怎么过?” 赵父还要纠缠,被里面的打手给丢出了门外。 他一瘸一拐,快半夜了才回到新买的院子,想着母子俩要是不在,他真的要踹门进去。 不用他踹门,赵锦华在门口等着呢。 “爹,回来了?” 赵父已经狼狈不堪,周身都是脚印,衣衫下受伤了好几处,强撑着才走到了这里。看到儿子,他浑身的力气卸了个干净,颓然坐在门口。 好半晌,他才问:“咱们父子折腾了这一场,得了什么?” 一场空啊! 翌日,赵锦华想着去内城找刘知意,再试图挽回一次。特意起了个大早,天蒙蒙亮时,他就准备进内城门。 结果,城门一打开,先出来了一队人,看这架势,应该是上门下聘,聘礼足有十几台。 赵锦华心中啧啧赞叹,也不知道外城哪家的姑娘好命被富贵人家看上。关键是对方足够郑重,只看这聘礼,就知下了本钱。那最前面的两只人参,都有人形了,至少也要值上百两。 这世上大部分的人都愿意为别人的喜事让道,尤其这还是富贵人家,当时谁都没挤,和他一样站在路旁看热闹的人不少。 “不知道是谁家。” 边上有人好奇。 “我知。”一个做丫鬟打扮的年轻姑娘小声道:“刘家那位姑娘,就是陪嫁了三进大宅,说是嫁人,其实是招夫的那位,你们听说过么?” 外城的人对富家老爷的事特别上心,在场十几个人,有一半的人都听说过此事。当场就有人接话:“不是说那男的嫌她不生孩子,自己在外头找女人生,被发现后直接撵出来了?” “是撵出来了,所以,人家姑娘又要嫁人了呀。这些就是聘礼。我家和这新夫住一条巷子……” 关于自己身上的闲话,每个人都会特别敏感。赵锦华也一样,几个人一开口,他就知道说的是刘知意。 她居然真的要和韩长安成亲,还给了这么厚重的聘礼? 想当初他们俩定亲,还是赵家上门下聘,那时赵家是倾其所有! 怎么换一个人,她连诚意都不要了?韩长安就那么好? 赵锦华越想越气,也不进城了,跟在贴着大红喜字的马车后面去了韩家所在的巷子。 韩家知道今儿有人上门下聘,说起这事,韩家夫妻俩心情那叫一个复杂。由于生的是儿子,孩子小时候他们就想过儿子娶妻时的情形。 结果呢,他们没能给自己儿子上门下聘,反而是别人来提亲。 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他们知道刘知意不是个爱欺负人的性子,自家儿子那是捡着了大宝贝。因此,一大早就开了大门,迎八方来客。反正只要愿意贺喜的,都可以进门。 看热闹的人挤满了院子和巷子,见到聘礼,众人都觉得没白来。 这也太舍得了。 一时间,都挺羡慕韩家。当然了,也有人私底下说风凉话:“只是面上风光而已,那富贵人家的姑娘出这么多东西,要的是乖顺,这亲事不成还好,要是真成了。那个病秧子私底下还不知道要怎么讨好人家呢。” 赵锦华挤在人群里听到这番话,心中愈发难受。 刘知意是个通情达理的性子,从来不会刻意为难人。他们看来天大的事,在刘知意眼中,只要能用银子解决的事,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