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为何出现在此处,道:“怎么在门口站着,进屋坐。” 沈大河为难地看了一眼楚云梨,似乎有所顾忌。 这副模样,就差明摆着说楚云梨不许他进了。 蒋文草不喜欢这个小妹,在她看来,小妹的存在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村里人母亲的不忠贞。她嫁人之后夫妻之间时常吵闹,跟母亲在外的名声也分不开……但凡她和哪个男人多说一两句,回家后就一定会被说水性杨花。 这谁受得了? 她不是个能忍的性子,一还嘴,可不就得吵么? 一看小妹为难人家,她立刻就来了劲儿:“进屋喝茶,门口杵着不像样子。” 沈大河还没动弹,已经被她推了一把。 蒋文草又去拿了茶水招待人,从头到尾笑意盈盈。 楚云梨看在眼中,若有所思。她忽然发现,此时蒋文草和沈大河之间虽然熟悉,但却并没有男女之间越界的那种亲昵感。又看了蒋文草的殷勤,心里隐隐明白,蒋文草会和沈大河亲密,并不是真的对他有什么男女之情,大抵只是不想让妹妹好过罢了。 柳氏总算找到了烫伤膏,看到大女儿正在倒茶,也没多想:“快去屋中擦上,千万别起了泡。” “没事。”她这般热心,沈大河颇有几分不好意思,又有些遗憾,如果这真是自己的岳母,倒也不错。 “刚才那茶水是从桌子上流下来的,已经没有多烫,就是当时有点痛。”他说这话是真心的。 柳氏见了,总算放下心来,又伸手狠狠拍了楚云梨的背:“有点眼力见儿,都要嫁人的姑娘了。毛手毛脚的,谁乐意娶你?” 说这话时,她偷瞄沈大河神情。 如果对闺女有意,一定会说些求之不得之类的话,再羞涩的人也会夸赞女儿几句。 但是没有!沈大河就跟没听见这话似的,认认真真喝茶。 蒋文草看了他对妹妹的态度,特别满意,乐呵呵道:“娘,这做夫妻也是讲缘分的,强行塞在一起过不好。就像是我……”说到这里,她心头有些苦,面上也带了几分。 柳氏这才注意到大女儿眼睛红红,皱眉问:“又吵架了?” 蒋文草没回答。 柳氏明白,肯定又吵了,忍不住叹口气:“你这脾气就是太硬,我都跟你说过不止一次,男人跟前该软就软一点……” 这话当着外人的面说,很不合适,蒋文草咳嗽了一声。 柳氏秒懂。 “大河,留在这吃午饭,一会儿跟你大哥好好喝一杯。” 沈大河想答应下来,鬼使神差地看向小妹,到了嘴边的话立刻改成了:“不了,娘还等着我回家呢。” 他飞快起身,柳氏朝着楚云梨的方向踹一脚:“赶紧去送。” 楚云梨让开了。 蒋文草看在眼里,绽出一抹灿烂的笑:“大河,我送你呀。”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特别热络。 等到沈大河消失在门口。柳氏再不忍耐,呵斥道:“小妹,你到底想要挑什么样的?大河家中只得一个独子,你就是太年轻,不懂事。想当初我吃够了几兄弟的苦,不说长辈分下来的田地没多少。就妯娌之间的阴阳怪气都够你受的……” 她絮絮叨叨,楚云梨压根儿没往心上去。 蒋文草听了,特别不是滋味:“那你为何给我相看一个家里几兄弟的?我答应婚事时,你为何不拦着?可见你还是偏心,你心里就是只有妹妹。” 她夫家是村东头的杨家,兄弟三个,她嫁的是老幺。当初是看人家长得好,相看过后一口就答应了。柳氏不太乐意,她还以死相逼。家里的事都是柳氏做主,她拗不过女儿……其实答应相看就已经存了结亲的心思,否则看都不会看。 这话落在柳氏耳中,只觉得特别委屈。 杨家是真的不错,女婿还会几手算账的本事,只靠着去镇上帮人干活那都可以养家糊口。有这手艺,家里的地多不多倒是其次。 说难听点,要那么多地做甚? 这地捏在手里,听着是挺风光,别人一提起来都说他们家不会饿肚子。可是地里不会平白长出粮食来,就算将种子种下去,还得精心护理,到了秋天累的跟狗似的将粮食收回来才能入口。女儿嫁过去相夫教子,等着女婿养活,不比村里其他累死累活的妇人过得好? 打算得好好的,谁知道这俩会过不到一起嘛。 “我是偏心!”柳氏气道。 “呐,你承认了。”蒋文草跳着脚:“当初你在我的婚事上多用心,我也不会天天吵架……” 柳氏险些被这个不懂事的给气死,揉了揉眉心,好半晌才缓过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