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楚云梨坦荡荡,又瞄了他一眼,恍然道:“陆老爷当家,没注意到这些小事很正常。老爷放心,脂粉不贵,也就是您一顿饭钱。” “家中有方子,女眷上脸的东西,不用外头乱七八糟的,出了事,你们也赔不起。”陆老爷满眼鄙视,又教训侄子:“别什么人都往府里领,万一丢了东西……” 陆庆安刚来此处,身子还没有调养好,本来是不想搭理她的,此刻却再也忍不住:“堂堂陆府,还怕小贼?” 陆老爷皱眉:“庆安,家业再大,需得开源还得节流。不能因为银子多,就拿着到处送人,这买东西也得慎重,不就是脂粉么,然后我就让管事给淼淼送些过来。” 语罢,一挥手:“来人,送这位东家出门。” 陆庆安不搭理他,自顾着往外走。 陆老爷见状:“年轻人不懂事,听长辈的总没错。” “爹走的时候,我已经十四,算是半个大人。”陆庆安冷冷看着他:“当年的事我亲眼所见,哪怕过去了六七年,有些事我还记得。比如我爹的病根本就没有那么重,是你换了大夫。才让他病情越来越重,还说是大夫医术不精。既然是大夫医术不精,为何不换人,还让他一直留着?” 陆老爷恼羞成怒:“当初大夫的去留,也不是我一个人决定的。还有府里的康来,他跟在你爹身边多年……” 陆庆安打断他:“所以,前天他已经病逝。” 他语气平淡,陆老爷却生出了一身白毛汗。 康来前两天突生恶疾,后来就不行了。陆老爷一直都没多想,他看着面前的侄子,真觉得侄子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陆庆安伸手一引:“李东家,请!” 楚云梨颔首,抬步往外走,到了门口时,低声问:“要不要帮忙?” “不用。”陆庆安也低低道:“我爹会死,那位康管事居功至伟,陆坤不过是个傀儡。陆府已经传承了好几代,就算什么也不干,光是手头那些铺子的租金,每月就有不少进项,根本就不可能败落。这几年愈发不像样子,除了陆坤在外胡作非为,多半的银子都落到了康管事的手中。他死之前,已经将东西还给我了。全都在外城的一个小院子里,可惜我身子弱,还没来得及去看。” 他微微偏着头,含笑问:“你得空吗?陪我走一趟,可好?” 当然好。 楚云梨回去之后安排好了两个铺子里的事,第二天一大早就坐着马车去陆府接人,两人直接到了外城的院子里。 院子看着很普通,也没有多华贵。陆庆安进去后直奔后宅主院中的小厨房,从小厨房的灶底摸到了一条暗道。 暗道的底处,是一间暗室,打开后满室华光,富贵逼人。 “那么多银子?” 陆庆安颔首:“这么多的钱财堆着,兄妹俩却因为生病没有药治,活活病死。” “该死!”楚云梨咬牙,既是说陆坤,也是说康管事。 回去的路上,两人心情都不错,一直都在闲聊。 陆庆安刚一进府,又碰到了陆坤。 陆坤上下打量他:“你真看上那个小东家了?我可打听过,她之前是周家的丫鬟,后来做了乔家公子的通房妾室,后来得罪了主子被打发出门,她开铺子用的还是乔家给的银子。这么一个人,给你做丫鬟都不配,你还陪着她出游?” “我高兴。”陆庆安撂下一句,抬步就走。 陆坤不满:“你爹不在了,我是你唯一的长辈,你得听话!” “麻烦你少说几句。”陆庆安面色淡淡。 陆坤强调:“我是为了你好。” 陆庆安眯起眼,看着他半晌,一声不吭抬步就走。 陆坤总觉得这病殃殃的侄子这几天不太对,可又没发现哪里不对。 离开的陆庆安则盘算着到底要几天才能将账目查清楚……之所以没有立刻发作,是因为陆坤身边的人贪墨了不少银子。 他要取回全部家财。得把账目查清,才好让人还嘛。 回到院子里不久,淼淼到了。 “哥,你去哪了?” 陆庆安见她面色苍白,心下一叹:“就是出去走一走。” “下次出门,记得带上人。不然我害怕。”淼淼说到这里,眼圈通红:“当初爹娘突然就没了,我都想不明白……” “他们是被人所害。”陆庆安一字一句地道:“除了张婆子给的吃食,其他的东西你都别碰。要不了多久,咱们兄妹就可随心所欲了。” 淼淼心里早有猜测,忍不住问:“是谁害了爹娘?” 陆庆安深深看她:“陆坤!” 淼淼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