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断绝了父女关系。 饶是如此,外人对于安府的议论也不会少。安老爷听到后特别生气,依他的本意,想要将那些传谣言的人抓起来揍一顿的,但他不敢,万一打了人又被大人问责,他不一定能脱身。 去了一趟公堂,让安老爷清晰的认识到了富贵人和普通人在律法面前是平等的,他不敢乱来。 罗母杀了人,本来是要偿命的,可她已经疯了,大人将她关在了牢中。 * 一转眼半年过去。 早上,郊外的空气特别清新,楚云梨扶着婆婆散步。 婆婆腿脚好转了许多,整个人也年轻了,笑吟吟道:“不是说今天要走吗?不用陪着老婆子,如今我有吃有穿,有人伺候,安逸着呢。忙你自己的去。” 楚云梨在城里做生意。半年前,大人惩戒安宁,那一次安老爷捐出了几千两银,勉强得以脱身。加上大人本就是想杀鸡儆猴,有意将此事闹大。于是,这半年来城内没有发生过欺压之事。 因为此,楚云梨的生意做得很顺利,哪怕有人眼热她的方子,也只能想一想,不敢动手强买。 楚云梨已经出来三日,今天确实要进城。 不过,她没有立刻去铺子里,先前就已经找了个女伙计守着,让其负责开门关门,半年下来,也已经能独挡一面。 大牢外,楚云梨说自己要进去探望犯人,由于是空着手,看守挺诧异的。 一般探望犯人都会带些吃穿的东西,少有这么空手的,不过,得知她探望的是半年前就已经结案的犯人,看守并未为难,还亲自带路。 刚走了两步,忽然听到身后有动静。楚云梨回头就看见了罗父,他拎着食盒,正和看守交涉。 二人探望的是同一桩案子中的犯人,自然也能进来。如果看守不想多跑一趟,让他和楚云梨一起进。 罗父看见楚云梨,颇有些不自在:“潘姑娘也在?” 楚云梨点了点头,不打算与他多说,跟着看守往里进。 两人看的都是女犯,离得不远,安宁头发凌乱,缩在角落中拔草玩儿,楚云梨的到来并未让她分出心神,仿佛门口没这个人似的。 “安宁,这半年有人来探望你吗?” 里面的人不搭,好像没听见。 楚云梨继续道:“你爹好像将膝下的女儿全部记为嫡女了。” 听到这话,安宁动作一顿。 “你没疯。”楚云梨语气笃定:“你故意装疯的,对么?”她偏着头:“还有件事忘了跟你说,贺俊海娶妻了。” 安宁霍然扭头:“谁?” 楚云梨并不隐瞒:“何家的小女儿。” 安宁面色有一瞬间的茫然,疑惑道:“我记得何家没有嫡女。” 楚云梨笑容恬淡:“是呢,拜你所赐,贺府名声受损,贺俊海的婚事受了影响,只能娶庶女。” “不可能!”安宁尖叫道:“何家还不如我家,那个女人怎么配得上他?” 她又开始发疯,楚云梨往后退一步:“可他喜欢啊,前两天就传出了好消息,再过大半年,他就要做爹了。” 安宁大声尖叫。 看守望了过来,催促:“你们小声一点,说完了就走吧。” 楚云梨转身,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男人的惨叫,她下意识循声望去,就看见罗父脑袋紧紧靠着栏杆,而罗母的嘴咬着他。 看守先是呵斥,眼看二人不分开,他急忙冲上去。凭着他一人的力道拉不开夫妻俩,他喊了几声,又有好几个看守过来帮忙。外面的人在扯,又有看守拿鞭子抽里面的人,折腾了半晌,总算将二人分开。 罗父半边脸都是鲜血,耳朵掉在地上,脸颊上被咬出了一个坑,鲜血淋漓,看着特别瘆人,他拔腿就跑,像看见了鬼似的,再不肯多看罗母一眼。 “你还我儿子!” 听到罗母喊声,他跑得更快,没看清脚下的路,摔了一跤后,连滚带爬逃命似的离开的大牢。 翌日一大早,看守去放饭,发现安宁面朝着墙背对着外面。他没多想,过去的日子里安宁经常这样。只是,收碗时安宁的那份饭没有人动,他喊了几声,里面的人没动静。掏出钥匙打开门靠近,才发现安宁面前的墙上大片血污,而安宁额头都磕破了,浑身僵硬,他一碰就倒在地上,早已死去多时。 楚云梨后来生意做得挺大,办了慈幼院,由她亲自找了信任的人管辖。里面收留了近百人,但除了那种病到濒死的,都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婆婆也在里面,她年纪大了,但还在忙前忙后帮助别人,越忙,她还越高兴。每每提及潘九娘,她都特别得意,还会跟人炫耀这个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