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却多了几分利落之气,一进院子就和帮忙的众人打招呼。再有人问及娇娇时,叹息道:“她倒是想来,可根本来不了。之前被周兴财捆到山上去冻了半宿,到处都生了冻疮,手指头现在还不灵便,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好。” 周母想着,这么多人面前,鲁小青多少会给自己留几分面子,刚走出门就听到这话,几乎是瞬间她就察觉到了众人看过来的目光。 那目光中满是鄙视……她自己也明白,自家干的事情拿不上台面。讪笑着道:“老大一时想岔,也是太担忧贵书的伤,所以才一时冲动,又因为没轻没重,这才伤着了娇娇。小青,娇娇应该没事了吧?” “若是没事,她就来了。”楚云梨面色严肃:“这没来,定是没好转。说起来,你们无缘无故把我女儿又把人伤成这样,是不是该赔偿一二?” 周母拿什么来赔? 家里人都病着,银子跟流水似的花出去,外头借了不少,几个大夫那里也赊欠了。真的,若是有人买她这把老骨头,她真恨不能卖了自己。 “小青,快进来磕头。” 楚云梨没打算嗑,念着死者为大,进门一鞠躬就当是礼成,一回头看到跪在灵堂前的孝子贤孙都带着伤,顿时乐了:“伯母,我还以为你不愿意让我进门呢。” 不愿意进的话正好,她肯定转身就走。 可惜周家骨头不够硬,楚云梨心底对此很是失望。 丧事办得简单,其中杨氏受的伤看着挺狠,并不多严重,养了这几天已经好转许多。虽然低着头,楚云梨却感觉到她落在自己身上那狠毒的目光。 这是恨极了吧? 大丫跪在灵堂前,她身上的伤还渗着血,明眼人一瞧就知。楚云梨也没有帮周家人遮掩的意思,于是,小半个时辰之后,几乎全村的人都知道周兴财夫妻俩上门去抢娇娇,眼看自己女儿要阻止,对着亲生女儿都下了狠手。 虎毒还不食子,这夫妻俩简直连畜牲都不如。 总之,一场丧事办完,周家在村里的名声死臭。一开始还有些人碍于情面不好拒绝而借他们几个铜板,后来。看见周母出现,直接就会关上门。 周母忙得心力交瘁,丧事办完之后,还大病了一场。 值得一提的是,周兴财伤势挺重,养了许久都还站不起来。杨氏都恢复如初了,他还躺在床上,甚至小腿已经隐隐有了萎缩之态,大夫说,他站起来的可能很小。 也就是说,他成了个瘫子。 杨氏好转,家里的活都由她接手,周母彻底撒开了手。 家里大大小小病人好几个,给他们洗漱熬药都是小事,地里的活可以放一放,关键是请大夫需要诊金。杨氏跑去借了一圈,什么都没借到。 村里的人如今对周家避之不及,大夫那边也拉下了脸面,先前的药钱没付清之前,绝不出诊。 周贵书正好的骨头重新接上,大夫说了,无论多高明的大夫都不可能让他恢复如初。得知这个真相,对杨氏来说打击不小,她头上的白发越来越多,整个人苍老了好几岁,变得萎靡起来。 实在没法子了,家里这么多人得治病啊!周母就是浑身没力气,是真的没劲,头也昏昏沉沉,大夫说不出个所以然,喝了药也不见好转。杨氏找到她商量:“娘,咱们家如今欠着那么多的债,得赶紧还清。否则,人家都当咱们是煞星,大夫也不肯出手。贵书父子俩的病得治,您的药也不能停。我想着……是不是先卖一点地?” 卖一点怕是只能还外面的债,还是没有诊金。周母最近病着,真觉得自己说不准哪天就一睡不起。 她很在乎家里的田地,可在性命面前,田地似乎也没那么要紧。再说,儿孙还等着银子救命呢……之前一直不肯卖,是念着让鲁家出这笔银子。 如今折腾了一番,周家偷鸡不成蚀把米,吃了大亏后一点好处都没拿到,她是彻底死心了。 “大丫……” 提及大丫,杨氏恨得咬牙切齿,他也想过将那丫头留下来说一门亲事,或者是直接将人卖到城里换银子,可那丫头被鲁小青眼珠子似的护了起来,她压根靠近不得,等丧事办完,人又被带走了。 鲁小青还振振有词,说大丫欠了她许多银子,不能留下来,周家想要接人,得先还债。 杨氏不是没想过和这个前弟媳妇理论,可之前几次交锋,自家除了丢脸之外,占不着丝毫便宜。加上家中事多,她便放弃了。 “鲁小青说了,咱们得先还债,她才肯放人。” 周母闭上了眼,半晌才不甘心地道:“将地全部卖了,先不忙着还账,治病要紧。” 杨氏得了地契,跑了两天,终于换到了八两银子。 这不是什么秘密,她拿着银子回到家还没有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