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悄悄瞄长孙,这是家里的第一个孙辈,他是真心疼爱,在几个孙子里,最了解的也是他。 看到周贵书此刻闪躲的神情,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件事情就算不是周贵书主谋,肯定也和他有关。想到此,周父满心的恨铁不成钢,这孩子真的长歪了,什么都敢做! 关键是这院子里那么多人,事情已经闹得很大。就剩最后鲁家息事宁人不计较,孙子的名声也肯定要被毁个干净。 一时间,他特别恼周贵书的不争气,也恼一儿媳得理不饶人。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是你带着这么多人上门闹事的理由。不能因为咱们是自家人,你就这般放肆!”周母冷冷道:“换做别人家的儿媳这么大胆,早就被休了。” “休!”楚云梨嗤笑一声:“别说你们想断亲,就凭着周贵书这种混账,我也不想再和你们周家结亲。等此事了了,到时我会送出一封休书,这门婚事作罢,回头记得将周兴旺接回来。” 此话一出,围观人中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一般的妇人听到要被夫家休弃,都会吓得魂飞魄散。鲁小青不同,她是招赘婿,只有休夫,轮不到别人来休她! 周母听到这话,才知道自己失言,找补道:“小青,我说的是别人家,没说要对你怎样。” 而急匆匆赶来的周兴旺刚好到了门口,隔着老远就听到了妻子的话,又听到母亲这句,顿时就什么都明白了。一时间,他心头特别烦躁。 “娘,你在胡说什么?” 周母听到儿子开口就是责备,心头委屈坏了。 还是那话,鲁小青也算是半个周家人,自家人不管有多不对,都应该关起门来商量,而不是带着这么多人上门闹事,将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家丑还不外扬呢,鲁小青这分明是没把自己当周家人。 “兴旺,你管一管他,大晚上的不在家里睡觉,跑出来打人。贵书还那么小,上一次被她揍了一顿,伤还没有养好呢,这又受了伤。”提及此事,周母才发现大孙子半天都没有起身,一直抱着腿呼痛,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这该不会是伤着腿了吧? 当下的接骨大夫可不太高明,只要断了腿,那是一定要跛的。想到此,周母也顾不得教训儿子儿媳,急忙冲着外面越来越多的邻居道:“哪位帮我个忙,去把大夫请来。” 周家在村里住了多年,到时也有几分人缘,很快就有人应声而去。 周父听着外面众人议论纷纷,只觉脑子嗡嗡的:“小青,事情肯定不是你以为的那样。贵书这些天都在家里养伤,没有见外人,怎么可能和人勾结起来欺负娇娇?一定是有人挑拨离间,你要是信了,那就是中了别人的计。” 楚云梨颔首:“所以我说让他去与人当面对质!” 周贵书不想去。 或者说不敢去。 他捂着腿,直喊疼,听到人群中也有人附和着,让他去镇上跟那个混混见面。他干脆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楚云梨用棒子戳了戳,目光落在脸色难看的周家人身上:“爹,你还有什么话说?” 周父看到孙子这般态度,其实什么都明白了。他闭了闭眼:“有事情咱们关起门来说,先把外面的人打发走。” “做都做了,还怕人说?”楚云梨满脸嘲讽:“事关娇娇名声,我都不怕,你们还遮遮掩掩?” 姑娘名声特别要紧,当时娇娇衣衫未乱,那么多人亲眼所见,事情闹得越大,知道娇娇没出事的人才会更多。 周父深深看着她:“小青,这些年来,家里一直对你挺客气,你别太过分。” “过分的是你们。”楚云梨毫不客气地道:“看在周兴旺和娇娇的份上,我一直对周家以礼相待,每次回来都不会空手。从未算计过得失,可你们是怎么对我的?其实你们怎么对我都行,但是不能伤害我女儿,谁敢伤她,我就敢和谁拼命!” 她森冷的目光落在周贵书身上:“他简直该死!” “弟妹!”出声的是杨氏,她在旁边看了这么久,再也忍不住了:“你是母亲,我也是。你平白无故跑来欺负我儿子,我也不会干休!” 妯娌一人针锋相对,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周母气愤不已:“都是一家人,非要在这吵吵闹闹。不嫌丢人?” “我不吵。”楚云梨从善如流,转身就往外走。路过周贵书时,手里的棒子朝着他的腿狠狠砸下。 哪怕是在闹轰轰的院子里,众人也听到了“咔嚓”的骨裂之声。 断骨之痛,等一下人都捱不住。周贵书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这样的痛,本就是装晕的他立刻就惨叫出生,抱着腿开始在地上打滚。 众人不妨楚云梨突然动手都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