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定下,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衙门审案还要问罪犯画押呢,鲁听安,我是你长辈,就算没有亲自教养你,那你这些年的衣食住行哪样不是我吩咐人给你准备的?你这般作为,也太没心没肺,实在让人寒心。” “事情到底是谁所为,一查便知。”鲁听安意有所指:“我从小身子虚弱,一直避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出门,从未与人结过仇怨。在这整个府中,想要害我的人,除了夫人之外再无其他。” “我没有要害你!”鲁夫人声音尖锐:“老爷,我不知道他怎么会对我有这么深的误会。自从过门以来,我自认没有……” “住口!”鲁老爷掏了掏耳朵,实在是这女人声音太大,震得他耳朵发麻:“有话好好说,别这么吼,我听得见。” 鲁夫人伤心至极,趴在婆子身上哭得泣不成声:“进门这么多年,却从未被人理解,我实在是……都不想活了……” 这才到哪,搁这要死要活。鲁老爷才不吃这一套,他一脸严肃:“李氏,你该知道我的底线。当年我也跟你谈过,可你做了什么?” 开口就是质问,鲁夫人吓一跳,她霍然抬眼,察觉得面前男人不是玩笑,她瞬间吓得面如土色,若不是有婆子扶着,她真的会摔倒在地上。 “老爷,真的是他们污蔑我,我不知道那个小丫鬟为何会这样说,但我敢对天发誓,我没有做过!”鲁夫人泪水涟涟:“老爷,若你都不信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鲁听宁早在出事时就赶了过来,其实他还想动手跟母亲讨公道来着,被边上的人拦住了而已。后来看到父亲回来,以为父亲会帮母亲,结果呢,摔了一跤还受了伤的母亲竟然成了罪人。这哪里还能忍? “爹!无论如何,大哥动手就是不对!” 鲁老爷平平淡淡看了他一眼:“听宁,对于府里的事,老子心里有数,你少插嘴。” 鲁听宁不服气:“这一切都是大哥的猜测,如果娘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却平白被人冤枉,还受了这么重的伤,未免也太委屈了。爹,你去把那个小丫鬟找来当面对质。大哥若是没有私心,为何要这么快就将人给卖走?” “有些事情,不用人证物证,咱们大家心里清楚就行。”鲁听安看着这个从小就被父亲捧在掌心的弟弟,在过去的许多年里,身为长子的鲁听安身子虚弱,所有人都看得出,鲁老爷对这个身子康健的儿子寄予厚望,若是没有意外,未来的家主应该是鲁听宁。 鲁听宁狠狠瞪着他:“你总觉得母亲对你不安好心。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娘管着这偌大后宅,所有人都要听她调遣,如果她真的想害你,你也不会好生生活到这么大,还能娶妻生子。” 闻言,鲁听安似笑非笑:“她倒是想害人,可她敢吗?” 闻言,鲁听宁皱起了眉来。 楚云梨出声:“夫君能好好活着,不是你娘善良,不是你娘手下留情,而是父亲的维护。” 鲁老爷轻咳一声:“听安,丫鬟已经被你卖走,再把人找回来,也太麻烦了。再说夫人也受了伤,这事就这么算了。你们夫妻俩铺子里忙,赶紧去吧!对了,往后小心一些,记得找个大夫给双鱼诊脉,别动了胎气才好。” 话里话外都在和稀泥,打算大事化了。 其实,早在发现这片桐油时,楚云梨就已经猜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所以夫妻俩才会直接将鲁夫人给拽过来让其自食恶果。 就算他们不这么做,这事还是不了了之。与其自己憋屈,不如当场就报复回来。 鲁夫人听到这话,满脸不可置信:“老爷,我受了这么重的伤,大夫都说很可能会留下疤痕。这是脸上啊,往后我还要与各家夫人来往的。顶着这张脸,我还怎么帮你?” 鲁老爷漠然看着她:“你帮不了我,这天底下多的是能做鲁夫人的女子。” 就差没明白着说如果鲁夫人做不了当家主母,他不会另外找一个女子回来帮忙。 鲁夫人瞪大了眼,这特么是人话吗? “老爷,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脸上受了伤是事实,会留疤也是真的。刚才的那个包扎的大夫都说,如果能够有好的祛疤膏,再好好养着,很可能会恢复原样。 但那也是可能而已,这期间需要找最好的祛疤膏,其中花费的银钱无数。还得费不少心思找药。 本来她没将这事放在心上,鲁家又不缺银子,也不缺人脉。但如果老爷动了换人的念头,应该就不会给她找药了……这一次的事情确实触着了老爷的底线,如果他生了气,兴许还会故意让她留疤,故意将她圈在后院。 想到这样的后果,鲁夫人是真的怕了! 动手之前,她没想过自己会失手,更没想过男人会不念多年的夫妻感情,说翻脸就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