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饭吃不太合适。唐氏微愣了一下,笑着道:“我这就去做。也是我看到妹妹太高兴,本来早就该去准备的。你稍等。” 她进了厨房忙活,时不时还探出头来问及口味。 没多久,门被推开,父子二人出现在门口,好像额头上都是汗,又气喘吁吁,应该是跑回来的。他们一眼看到了院子里负手而立的楚云梨,然后将目光落在了那边抱头痛哭的母女身上。 赵父看到这样的女儿,一时间不敢认。或者说,他想认又不敢认。寻了多年的女儿出现在眼前,这是好事,该高兴,可女儿变成了这样……该是吃了多少的苦?以后又该怎么办? 彩妮看他父亲和兄长,本来就没止住的泪水流得更多。 “爹……哥哥……” 一家子再次抱头痛哭。 直到唐氏端来了饭菜,又说客人需要吃饭,加上彩妮已经很久没有吃过正经的饭,这才止住了哭。 楚云梨早在调理身子,现在是吃什么都行,但彩妮不同,小半碗后,就放下了。奔波了这么久,精神一直紧绷着,此刻到了家里,她很快沉沉睡去。 * 赵父没有追问女儿,一看就知道这几年过得不好。他私底下找到了楚云梨,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云梨看出来赵家是真疼女儿,便也没隐瞒,将事情说了。 赵父听得老泪纵横,又气又怒,最后认真冲着楚云梨鞠躬道谢。 “若不是你,我女儿她……”不会回来面对家人,兴许拿着火折子就与张家同归于尽了。 楚云梨避开:“我也要回家。” “歇两天再走。”赵父再三挽留,加上天色实在不早,夜里不好赶路,楚云梨歇了一夜。 翌日早上,赵父送来了一个包袱:“这些是干粮,你留着路上吃。” 他对这个女子是真心的感激,逃出那样的地方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先将女儿送了回来,不是谁都做得到的。还有,女儿并不如他想的那么脆弱,昨夜睡醒之后,已经跟他说了这几年的遭遇,也说过若不是杨花椒一再坚持带她回家,又各种宽慰,她已经死了。 “我不知道你家住哪,但……如果你家人不肯接纳你,你也别伤心,日后你就是我赵家的女儿。” 楚云梨苦笑不得,哪怕杨家不要她,她也不会来麻烦赵家。不过,这些话就没必要说了,她接过包袱……这不只是干粮,是赵家的心意。 * 楚云梨重新上了路。 大丰镇同样属于吴城管辖,这边相比起杨花椒家所在的吴城郊外要偏僻得多。她往城里去,很容易就找到了顺路的马车。 赵家没有主动帮她找马车,其实是赵父贴心…… 被人卖给傻子做媳妇,有孕落胎后逃出,对于一个姑娘家来说,几乎是被毁了一辈子。不是谁都能坦然面对这样不堪的过去,就算能走出来,也不愿意让人提及,更不乐意知道自己底细的人时常在跟前转悠。 所以,赵父已经打定主意,此次之后,如非必要,再也不见杨花椒。 马车颠簸了一日,楚云梨在离吴城城门还有十里地时下了马车。 杨花椒所在的村子就是从这里分路,楚云梨昨天吃干粮时,发现里面有三两银子……看着是不多,但对赵家来说应该不是小数。 冬日的天黑得比较早。楚云梨进村时,只剩下了朦胧的一点天光,村里各处都有狗吠声传来,有谨慎的人家探出头来,看见楚云梨后,只觉是生人,忍不住多瞧几眼。 天太黑,村里人看到是女子,又认不出,便也没多管。 黑暗中,楚云梨跑去敲了杨家的门。 杨花椒是家里最小的女儿,双亲和两个哥哥都挺疼她。楚云梨心情激动,这份激动之情是属于杨花椒本身的,她自己倒没有多少忐忑。 “这么晚了,谁呀?”杨母的声音传来:“直接进来就是了。” 楚云梨推开门:“娘。” 杨母正在屋檐下忙活,她手里抓着一双满是泥的鞋,此刻正用竹片子刮泥,听到这声音和称呼,她身子微僵,半晌才缓缓转过头,看清楚门口是一个纤细女子,她摸了摸额头,喃喃:“天还没黑,我怎么又做梦了?” 这话听得人心里涩涩地疼,楚云梨再次出声,这一次声音加大了不少,几乎是吼:“娘,我回来了!” 这番情形,杨花椒没有遇上,却在她梦里出现过不少次。 杨母终于相信这一切不是梦,大喊道:“他爹,你快来。” 杨父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但他正在洗漱……冬日里难得冲一回水,他刚脱下衣衫不久,想出来也没那么方便。他随便裹了下,就奔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