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出事。” 之前张珍娘还觉得他是个不错的父亲,其实不然,如果他真的那么在意,也不会在张珍娘肚子这么大时大半夜还往外跑。 万一摔一跤呢?万一临盆呢? 潘大胆追问:“大夫怎么说?” 楚云梨重新闭上了眼:“我不知道,当时我昏过去了。你自己去找大夫问吧!” 潘大胆有些不满:“你这是什么态度?” 楚云梨捡起枕头就砸了过去,大声道:“你招惹来的祸事,昨晚上我险些就死了,那是一尸三命!你凶什么凶,吼什么吼?” 张珍娘以前从来不发脾气。或者说,她从小逆来顺受惯了,加上潘大胆的名声不好,也很不好惹,她不敢发脾气。 潘大胆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妻子,被吼得愣住,对象面前女子目光,他无端端生出一点愧疚来:“那什么……之前我都跟他说清楚了的,我也不知道他会突然跑来杀人……岳母她怎样了?” 门口趴着的那个妇人是他岳母,但不是张珍娘的母亲,是潘欢喜的外祖母。昨天午后来了就一直没回去,开门的也是她,所以她受伤最重。 楚云梨拼命生下孩子之后就昏睡到了现在,方才潘欢喜进来也没提这件事……她便也没问。 潘欢喜这外祖母可不是省油的灯,时常为难张珍娘,堪称刻薄。楚云梨想起来了的,但却懒得问。 “我不知道。” 潘大胆叹了口气:“你好好养身子,两个孩子还指着你奶呢,稍后我会让大夫来仔细给你们母子三人查看一番,再让他们给你配些好药。” 楚云梨皱眉:“高山呢?” 提起这个所谓的兄弟,潘大胆脸色不太好:“他已经不在了,昨晚事情闹得那么大,镇上的人都在帮着找,没人发现他走官道,要么是去了村里,要么直接去了山上躲了。” 楚云梨看他如此,突然就来了点兴致:“昨晚他说你欺负了他媳妇,有这回事吗?” 潘大胆瞪了过来:“少管闲事,安心养你的身子。把孩子给我养好,老子总不会缺了你一口吃的。至于高山……”他皱了皱眉:“暂时应该不会再出现了,他如今就是过街的老鼠,只要一出现,就会人人喊打。” * 楚云梨真就不管了,重新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是被身边的大夫吵醒的。 “这孩子身体很弱,这么小点也不好喝药,听天由命吧!”大夫又来给楚云梨把脉:“身上受了伤,胸口还有内伤呢。生孩子又伤身太过,得好好养着,暂时不要动弹,药记得喝,先把月子坐完再说!” 潘大胆很少客气待人,此刻脸上却带着温和的笑:“那我岳母呢?” “她……”大夫眉头拧起:“若是不发高热,应该能捡回一条命。但刚才我看了她身上已经开始烫,只看她自己能不能熬过来。” 潘大胆对这样的回答并不满意:“你尽管用好药,我又不会缺你的银子!” “我是人,不是神仙,只能治病,不能从阎王手里抢人。”大夫一脸无奈,换做别人对他这样的态度,他早就发脾气了,但面前的人是潘大胆,他不敢。 潘大胆还想要再说,外面有敲门声传来,楚云梨没有动弹,很快就听到外头的潘欢喜在喊:“爹,珍姨她娘来了。” 张家人来了。 按照当下的规矩,出嫁的女儿生了孩子,娘家确实应该在第二天拿着礼物上门。 潘大胆应了一声,冲着大夫恶狠狠道:“你给我好好治,只要尽心了,老子不怪你。但若是让老子发现你暗地里不肯给好药苛待我的妻儿,老子绝不会放过你!” 大夫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急忙答应下来。 潘大胆在他临出门前,想到什么,又道:“无论如何,你得把我儿子给我保住。不然……哼!走吧!” 大夫:“……”他急匆匆走了,像是身后有鬼在追。 楚云梨知道自己睡不成了,果不其然,张母很快就进了门,手里还提着个篮子。 “我给你带了些鸡蛋,回头记得吃。” 说话间,她走到床前探头进去看两个襁褓,一眼就看到了襁褓中瘦弱的孩子,一脸不高兴:“怎么弱成这样?” 她看向楚云梨,责备道:“这双胎本就不能足月,我都嘱咐你平时要多加小心,你怎么就不听呢?” 楚云梨偏着头看她,问:“昨天晚上高山闯进来杀人,你听说了吗?” 张母闻言,愤然道:“那也忒不是东西了,冤有头,债有主,怎么能冲你下手呢?” “你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没听说呢。”楚云梨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他拎着刀要杀全家,我要怎么小心?” .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