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父想要辩解,但这件事情人证物证都在,他也不想让自己受罪,很快就在认罪书上画了押。 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杜鹃儿都还没有来城里,自然是不知情的。楚云梨从头到尾都只旁观,看着父子俩互相怨恨,互相咒骂。 她边上,宝妞看着这样的亲人,紧紧握住了母亲的手。 走出人群,宝妞低声问:“娘,那就是我爹和祖父吗?” “对!”楚云梨笑吟吟垂眸:“你想认他们吗?” 宝妞年纪不大,只隐隐约约知道他们俩都不是什么好人。祖父害死了人不承认,父亲他……和祖父针锋相对,什么话难听就骂什么,这根本就不是孝顺的人。 一个人连最基本的孝道都没,那还是个人吗? 于是,宝妞摇了摇头。 楚云梨笑容更深,眉眼弯弯道:“那你往后就当他们不存在,假装自己没有这样的亲人。” 宝妞还太小,不太懂事,听到这话后,顿时欢喜起来:“我以后只有娘,我是娘的乖女儿。等我长大了,要给你养老送终。” 公堂上父子俩吵得不可开交,柳父将有毒的东西做给客人吃……他真心以为那东西没有毒才这么干,本身罪不至死。但他在人死了之后,没有主动投案,反而还各种遮掩,这事情实在太恶劣。于是,父子三人最后同住了一间牢房。 柳父追回了不少银子,生意做着,虽然不如以前风光,但也大小是个东家。身边又有美娇娘相伴,眼瞅着又要有孩子出生,这般春风得意之际,却被儿子兜头泼了一盆凉水。或者说是滚烫的热水,将他这条命瞬间就烫去了大半。 这样的情形下,柳父如何能不恨? “你个畜牲,老子养你一场,不是让你来讨债的。”柳父朝着儿子就泼了过去。 柳永华不甘示弱,跟他扭打起来。 “当初我冲进火场将你救出,如若不然,你早已被烧成了一把灰。结果你就这么对我?我是你的长子,家里的家财本来全都是我的,结果你却要交给那些未出生的孩子,凭什么?” 父子俩吵闹的动静很大,看守赶过来阻止时,两人都要闹出人命了。 从那天起,两人时常打打闹闹,等到楚云梨两年后再过来看时,父子俩都变成了疯子。 哪怕疯了,却还不忘互相咒骂。 此刻柳永华已经认不出她,只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柳家主。 值得一提的是,柳家的家财陪给了孙家大半,剩下的都给了楚云梨,或者说那些都是给杜宝妞的。 因为,杜宝妞是柳家唯一的孩子。 楚云梨蹲在柳父面前,闲闲道:“当初你们都不喜欢闺女,没想过将家财交到宝妞手中吧?” 柳永华脑子忽然清明起来,他想起来了最近几年发生的事,顿时哈哈大笑:“宝妞是我女儿,给她就是给我了。” 楚云梨不客气地戳穿他的梦:“宝妞跟我姓杜,说她是你女儿,不过是你自欺欺人罢了。你仔细想一想,她这几年来,可有探望过你?” 那是一次都没有! 柳永华的脖子像是被人扼住了似的,他深深看着面前的女子,今天过去,他已经活得不像个人样,周身脏臭,头发凌乱不堪,胡子都已经老长了。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四五十岁,而杜鹃儿仿佛还是曾经的模样,一点都没有变老,整个人容光焕发。两人像是两辈人。 “鹃儿……我错了……” 楚云梨听着这话,一点感觉都没有。 上辈子杜鹃儿死了之后,柳永华或许也到她坟前这般忏悔过。但忏悔有何用?几句话而已,当吃不当穿的,杜鹃儿可是因为他的优柔寡断彻底没了命! “你本来就错。”楚云梨冷笑一声,转身离开:“以后我不会再来了!” 柳父在边上一直咿咿呀呀说着什么,楚云梨懒得搭理她。 这么说吧,杜鹃儿嫁到柳家的那几年。虽然苛待她的人一直都是婆婆居多,但柳父身为公公,没少吩咐她做事情不说,也从来没有阻止过妻子为难儿媳。 柳永华大受打击,当日又和父亲打了一架。 柳父到底是年纪大了,力气大不如前。虽然反抗,最后还是被推来撞到了墙上,当场就昏了过去。 没多久,柳父就没了。 柳永信受不了大牢里的腌臜,年纪轻轻也没了。 最后,柳永华一直活着,活到了杜宝妞成亲,听说已经是礼城首富的她招赘婿入门,对方是个青年才俊,纯粹是真心爱奴才甘愿入赘。 生了孩子姓杜! 彻彻底底和柳家没关系。 柳永华偶尔也安慰自己,只要孩子过得好,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