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氏面色更白, 哆嗦着问:“你怪我了是吗?”她话刚问出口,泪水也落了下来:“荷花,你要我如何?高长河暂时看着是穷了些, 但你鲁叔看人很准, 他照顾你这么多年,绝对不会害你……” “绝对?”楚云梨满脸嘲讽:“连亲娘都会害自己的女儿,更何况还是一个外人, 鲁大力娶你, 乍一看是重情重义,但根本就经不起细究, 就比如这宅子和你的那些银子,他若毫无私心,便不该动用。结果呢,他知道你不愿意,还悄悄的呢, 若不是我突然想瞧瞧,你要哪天才会发现?” 汪氏哭着解释道:“他已经还回来了,做生意的人暂时挪用,这算不得什么……” 她如今一颗心都向着鲁大力,楚云梨跟她说不清楚, 只挥了挥手:“话不投机, 你说服不了我,我看了你也烦, 你回鲁家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你!” 汪氏泪水涟涟:“你一个人住,我不放心……” 楚云梨搀着她的胳膊将人送到门口,道:“住在这里,比高家好多了, 至少,没人和我同住一屋檐下,没人会打我骂我欺辱我!” 汪氏皱了皱眉:“你和高长河又没有细相处过,怎么就认定他会害你?他对我们挺有礼,是个懂事的人,只要他有脑子,就知道把你照顾好会得到许多好处。” 道理是这样没错,但这世上有些男人认为女人需要打服,不听话,打一顿就是。高长河就是那样的。 他强迫和林荷花圆房后,就强行取走了她的嫁妆,花用完了,又让她“生病”,然后假报药费,从汪氏这里拿银子。 林荷花也反抗过,但钱财终究是身外之物,还是自己的性命最要紧。日子过得水深火热,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楚云梨醒来之后直接离开了高家,这些事情自然不会发生,此时她说这些汪氏也不会信。 “既然那么好,你汪家也有合适的姑娘,选一个帮忙保媒,看看人家会不会谢你!”楚云梨有些不耐烦,将人推出门后,道:“趁着天色还早,别在路上逗留。” 语罢,直接关上了门。 汪氏见女儿如此,自是伤心无比。她回家的一路还算顺利,鲁大力得知她被撵出来,义愤填膺的指责林荷花没良心。 楚云梨不知道这些事,奔波了一日,她有些累,铺好床倒头就睡。 她刚回到林家的宅子,想要安顿下来还有许多事,翌日一早,她就出门采买,买了不少需要用到的东西后,而且边上的村里找到了两条狗和一只猫。 一个人住,到底还是孤单了些。 林家的豆腐坊在林家老两口不在了之后就关了。不是没有人打过方子的主意,就连汪氏的娘家人和鲁大力的亲戚,都不止一次地表示愿意帮忙。 汪氏怕方子被人学了去,干脆就关了。 林家的方子并没有特别讨巧之处,就楚云梨做出来的豆腐,就比林家的还要好点。安顿下来后,她又去清理了一下当初林家做豆腐的屋子和后院。 这些年来,后院已经被先前住的人家垦出了一片菜地,她想要继续卖豆腐,就得把这些地方填起来。而她一个人干不了多少,需要请人帮忙。 林荷花在镇上多年,认识的人多。楚云梨登门请了一对夫妻过来。 男的帮着干活,女的帮着做饭打扫,等到日后豆腐坊开张,两人还可以留下来。毕竟,做豆腐也需要人手。 楚云梨知道许多种豆腐的吃法,哪怕只吃豆腐干,也有不少种做法,每种做法口味不同,有些还能多放几天,做得好了,日后卖往县城甚至是府城,都不是难事。 她这边刚一请人,汪氏就听说了。母女俩那夜不欢而散,她自觉被伤透了心,哪怕有鲁大力催促,她也不愿上门求和。 结果,才过一个日夜,女儿就一副准备重开豆腐坊的模样。她坐不住了,鲁大力自告奋勇要陪着她一起过来跟女儿讲道理。 “荷花,那方子不可外传!”汪氏苦口婆心:“那巧处若是被别人学了去,我百年之后,都没脸见林家的列祖列宗。” 其实,汪氏过门之后先是生孩子,生完孩子又养孩子,一直都没有真正学过林家的方子。是老两口发现自己时日无多后,特意教给了她。 巧处不难学,林家怕点豆腐的法子被人学了去,从磨浆开始就是自家人干,赚钱是真的,但辛苦也是真的。鲁大力也问过,汪氏没实话实说,只说了必须林家人亲力亲为,保证方子不泄露。后来,鲁大力就再没有问过。 也是,林家人才点得出的豆腐由鲁家做出,鲁大力的脊梁骨都怕是要被人戳穿。 楚云梨颔首:“我知道。”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用林家的法子,请人点豆腐还不怕别人学去的秘诀在于她亲自调配的卤水。 鲁大力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