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睡。唯一的一个通房,还是夫人给的。 张青雪以为自己会幸福一生,结果……后来才得知这一切都是别人不要了才轮到她的。 正主回来了,她就该让位。 她不肯,就成了悲剧。 楚云梨刚脱下衣衫,丫鬟的声音响起:“夫人,老人派人来问了,又嘱咐说,你哪怕身子不适,也先去见见客人,回头再歇。” “知道了。”楚云梨没管屏风上丫鬟准备好的绿色衣裙,而是跑去柜子里翻了一身大红,衣衫上大片大片的艳丽花朵没有压了她的容貌,反衬得她肌肤白皙,容颜夺目,整个人美艳不可方物。 她走出房门时,丫鬟都惊呆了。 三七追上前:“夫人,您不穿绿裙?” 楚云梨含笑反问:“我这样不好看么?” 三七愣愣点头。 “那就行了。”楚云梨抬步往前院而去,脚下走得飞快。三七得小跑着才能跟上,她回过神来,看着前面疾走的主子,担忧问:“您还头疼么?” 楚云梨挥了挥手:“已经好了。” 前院正房,此刻气氛一片和乐。 大门打开,余山猛看到站在门口的妻子,唇边的笑容僵住,半晌才试探着唤:“夫人?” 楚云梨走上前来,故作亲昵地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口,末了,还将手放在那处,含笑问:“不好看吗?” 余山猛身子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抵触之意明显。 楚云梨本就是试探,见状心下冷笑,这才扭头看向今日的客人。 高老爷高明桥,是张青雪的亲姐夫。高家算是这城里最富裕的人之一,余家的产业在高家面前,那就是羊和大象的区别。 羊已经很大,但大象如山一般难以跨越。这些年,两家常来常往……确切地说,以前都是余山猛舔着脸往高家送礼物。 张青瑶有些恍惚,回过神来,道:“妹妹穿成这样,让我想起了我们姐妹还没出嫁时的情形。” 楚云梨笑了笑:“以前总听城里人夸我们一双姐妹花,我老跟着你穿绿裙,今日才突然发现,我还是喜欢红裙。姐姐,你憔悴了不少,是没睡好吗?” 张青瑶伸手摸了摸脸:“是发生了一些事,我时常忧心,夜不能寐。” 余山猛立即关切地问:“发生了何事?”又劝道:“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该太放在心上。不信你十年后回头看,现在的这点事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你不知内情。”高明桥满脸的疲惫:“是我在京城的堂哥出事了。” 高家的生意能够做到这么大,全赖于京城那边发过来的盐。周边几个府城的盐商全都指着高家赚银子。 盐这东西,向来是由朝廷管辖。听到这话,余山猛皱了皱眉:“出什么事了?” 高明桥叹口气:“我那堂哥胆大包天,竟然偷偷将朝廷的次等盐当做优等卖出,赚取其中差价。皇上若是追究,他全家都要沦为阶下囚。我也会受牵连。” 事关全家的性命和所有家财,确实是件大事。 张青瑶听到男人说这些,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余山猛听着姐夫说话,瞄到了她脸上的泪,侧头催促楚云梨:“赶紧给你姐姐递张帕子,倒是劝劝她啊!” 楚云梨摊手:“我今儿忘了带。”随口吩咐:“三七,递帕子。” 三七动了动唇,主子每一套衣衫都有帕子,因为特别喜欢这裙子,还特意配了三条帕子。不过,她再笨也知道不能戳穿自家主子,将手里的素净帕子双手奉上。 张青瑶并不领情,哭着道:“我不用白锦。” “白锦”听着是挺贵的料子,其实不然,白通百,应该是百锦才对,就是所有百姓都用得起的料子,许多大户人家就用这个给丫鬟裁衣。 “别哭了。”高明桥帮她擦了擦泪:“咱们上门做客,不好哭的。” 余山猛飞快接话:“都不是外人,姐姐不用压着情绪,想哭就哭,别积出病来。”说着,又催促楚云梨:“吃饱了情绪会好点,你快做饭去。” 楚云梨抬了手,华丽的袖摆飘飘扬扬,衬得她整个人愈发华贵:“不着急,再等一会儿就能用膳了。” 余山猛眉心皱成川字:“ 你做的饭菜味道好,你姐姐最喜欢……” 楚云梨冷笑一声:“那我还喜欢姐姐的绣工呢,她又送了我几次?” 余山猛满脸惊诧:“你们是姐妹,何必分得这么清楚?” 楚云梨话里有话:“再是姐妹,嫁了人就是两家人。是该分清楚一点。有来有往,那才是亲戚,只往不来,那是把我们夫妻当做冤大头。” 高明桥面色几变,霍然起身:“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