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一怒之下她又出了门,实在没地方去,只能回林家。
胡婆子吓得胆战心惊,不敢乱开口。
“夫人,花无百日红,彩云再美,那也有老的时候,她本来就已经是二十出头的人,又生了四个孩子,公子宠不了他多久,等到公子不在乎她了,你想怎么着,公子也不会拦着。”
这是事实。
但是陈卫丽不想受这份委屈。
她越想越生气,又把手边能够摸到的东西全部都砸了。
胡婆子身子抖了抖,知道东西砸完,确定自己没受伤,她才松了口气,试探着提议:“要不奴婢去劝一劝彩云,让她主动退?”
陈卫丽知道可能性不大,却也愿意试一试:“快去!”
*
楚云梨午睡起来,林长远在屏风外看账本。
方才睡得迷迷糊糊间,她隐约知道周围的人在搬东西,这会儿睁开眼,发现屋子大变了样。
两张床并排放着,中间只够一个人行动,在他床尾的地方,摆了一张书案,书案上此时已经堆满了账本。林长远正藏在一堆账本之后忙活。
而她床头的地方多了个衣柜,这会儿正有丫鬟在里面轻手轻脚的整理,看得出来,全部都是林长远所穿的衣物。
整间屋子挤得满满当当,最宽敞的就是林长远的书案,专门留了几条路,应该是为了方便搬运账本。
楚云梨心下好笑,林长远这是打算在屋子里长住了。
她故作一脸茫然:“公子,你这是……我何德何能?如果让夫人知道你打算一直陪着我,我还有活路吗?”
林长远:“……”
无论是高官富商,还是贩夫走卒,都不能宠妾灭妻。也就是商户人家的规矩不成体统,他才敢这么干。
但是,他这番所作所为,不光会被岳家指责,外人也会不理解。会认为他荒唐好色!
对一个有夫之妇寸步不离,不是荒唐是什么?
“放心吧,我会护好你的,你不会出事。以后你听我的话就行。”
楚云梨点点头。
林长远早在方才就已经想了许多,眼瞅着彩云就要临盆,他总不可能把还在坐月子的彩云带出门去,因此,等到彩云坐月子,他也出不了门。
所以,在彩云临盆之前,他得把手头的事情安排好。
“你要是饿了,就让人给你准备饭菜,要是累就赶紧回去躺会儿。”
他伸手指了指,“如果你想去外头转转,一定要跟我说,我陪你一起。”
楚云梨颔首:“那我能上街吗?”
姨娘想要上街,那得禀告主母,得到主母允许,才能有府里的马车送出门。并且,不可以在街上闲逛,如果是出门办事,不可以在路上耽搁,办完了就回。
林长远却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随口道:“当然可以,今天晚上你早点睡,明天我带你出门巡视铺子。”
楚云梨故作惊讶:“这合适吗?”
林长远心下暗暗叹气,不合适也得合适啊。
外头传来消息,说是胡婆子求见。
林长远下意识就想将人打发了,话到嘴边,他看向楚云梨:“你要见吗?”
楚云梨反问: “我能见吗?”
林长远:“……”
身为他的姨娘,却跑去和前婆婆相见,真的是……离谱!
他觉得头更疼了。
“请进来吧,把话说清楚。”
胡婆子进了院子,暗自咋舌。
这边的院子比起夫人的正院也不差什么,就是小点儿,花草没有那么名贵,除此之外,真没有什么区别。
难道公子真的被彩云迷住了?
这事情也太奇怪了。
胡婆子决定好好问问儿媳妇,结果一进门,还没看见儿媳妇呢,先看见了公子,她顿时吓一跳,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奴婢给公子请安。”
林长远放下手里的毛笔,开始喝茶。
他发现算账的时候旁边有彩云真的不行,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方便,会弄出各种杂音。
算账需要屏气凝神,周围一直在吵,很容易算错,还特别费神。
楚云梨从屏风后绕出:“胡婆子 ,听说你找我?”
听到这称呼,胡婆子险些没被气死。哪有儿媳妇直接喊婆婆的名字的?
这还不是名字,只是主子给她取的小名。彩云这一朝翻身,真的拿她当下人对待了。
“彩云,你到底怎么想的?当初是出了意外,你才能有了公子的孩子,你怎么能做公子的姨娘呢?你是夫人的陪嫁,怎么能干这种事?你这么胆大包天,如何对得起夫人的看重?”
楚云梨本可以带着孩子离开,但却留了下来,还将林长远绑在了身边,本就是为了恶心陈卫丽的 ,听到这样一番指责,她一脸惊讶:“本来就是夫人将我送到公子身边的呀,这个孩子也是在夫人的允许下才怀上的。事实上,怀孩子之前,夫人甚至都没有问过我的意思。难道夫人不是想让我帮忙管住公子?”
她振振有词,“公子都已经答应过我,会将所有的丫鬟全部遣散。以后公子身边只有我和夫人两个女子,而我是夫人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