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在苗翠红看来,这发带带着某种意义。姐妹几人都约好了,过年的时候一起绑着回娘家。
陶桃花做事风风火火,苗翠红怕小姑子把这发带弄丢或者是弄坏了,到时候她没得绑。她虽然有些不舍得,但也不是不愿意给,她想的是等到年后,姐妹几人回过娘家了,再拿给小姑子带。
结果,陶桃花生气了,闹了好大一场。后来还装了一盆粪水,在夜里苗翠红去茅房时,直接泼在了她的身上。
那是粪水啊,熏得人只想吐。那一次,苗翠红都感觉自己被腌入味了,当天晚上她直接跑到了河里去洗,回来后连泡了三桶水,结果半个月了还感觉自己身上有味儿。
这样的情形下,她哪里还敢惹小姑子?
久而久之,小姑子对她说话是越来越不客气。
楚云梨却忍不了:“你这么会安排,自己来干啊。”
陶桃花睁大了眼,从来不会反驳她的大嫂今儿怎么了?
她顿时气笑了:“不就是让你这一顿多加点细粮的馒头么?用得着阴阳怪气,不爱干你别干呀,我自己来就是。”
楚云梨丢下手里的小葱就回了房。
这院子只有两间房,两间房都隔了里外两间,最里面的两间一间是苗翠红嫁过来时住的屋子,如今孩子都三岁了,夫妻俩还住在里面,买了一张不大的床和衣柜后,人进去转身都难。
另外一个里间是陶桃花住,外间是苗家夫妻俩,另一个外间用来吃饭待客。
京城外的几个村子,不说寸土寸金,也真的是每一寸土都不便宜。
楚云梨住的这间屋子白天都挺昏暗,最近这个天气,被子都是潮的。她靠在床头,闭上了眼睛睡觉。
如果不是苗翠红昨天晚上在食肆忙得太晚,今天她也不会在家里睡觉。
楚云梨闭上了眼睛,等到馒头上桌,她才醒过来。
桃园还在哭,眼睛都是肿的,拿着馒头啃时,她还时不时颤抖一下。
陶桃花见了,又是心疼,又是恨铁不成钢:“不管你这日子还过不过,饭总得吃呀,瞧你这样,我都怕你噎死。”
桃园啃了两口,趴在桌上嚎啕大哭。
楚云梨目不斜视,专心啃馒头,这面还是苗翠红揉的呢。陶桃花只是将其切了蒸而已。
陶桃花小时候有娘,大了有嫂嫂,她很早开始学绣花,不怎么会做饭。今天也没炒菜,就用小葱炒了两个鸡蛋。
那边一个哭,一个安慰,楚云梨这边已经吃饱了。
她起身要走,陶桃花忍不住了:“嫂嫂,桃园都这么可怜了,你怎么就不能安慰两句?”
楚云梨一脸惊奇,虽然早就从记忆知道了这所谓的小姑子是个什么人,她还是觉得长了见识。
“我安慰有什么用?她就算是不再哭,那男人就不存在了?”
桃源听到这话,哭得更伤心了,身子抖得愈发厉害。
陶桃花忍无可忍,怒火冲天的她一巴掌拍在石桌上:“嫂嫂!”
可惜这桌子是石头做的,她这一拍,桌子没响,她的手都痛麻了。
“哎呦!”
楚云梨出声:“桃园,你们姐妹情深,这会儿桃花受伤了,赶紧安慰几句。”
赵桃园:“……”, ,
这桃园说起来也不是外人,之前是陶家隔壁的邻居,只是她命不太好,才四五岁,家里的爹去城里做事就出了意外,人还没到家就断了气。而她的娘本来就爱接济娘家,男人一出事,经不起娘家撺掇,很快就回娘家改嫁,并且,临走的时候没有带上女儿。
桃园一开始叫三丫,跟家里的堂姐妹一起序齿,前头还有大丫二丫,这赵家重男轻女,从来就没把家里的女儿往眼里放。
三丫没有娘,又不得爷爷奶奶重视,在家里就跟个小可怜儿似的。陶桃花跟她年纪相仿,从小就喜欢帮人的她当然是看不下去三丫这么凄惨,刚好陶家不缺粮食,她经常拿着家里的馒头送给三丫。
而陶家夫妻并不阻止,看到女儿有了小姐妹,他们还挺高兴。因为家里只有这一个闺女,闺女没有玩伴,什么都跟两个哥哥学,吃的穿的都要跟哥哥抢,跟个男娃似的。
三丫看着就挺温柔,他们希望女儿能跟三丫学得懂事一点,温柔一点,不要跟个男娃似的蹦蹦跳跳调皮捣蛋。
小姐妹之间的感情越来越好,后来桃花给三丫改名为桃园,三天两头把人往家里带。
陶家夫妻忙啊,也觉得这姑娘可怜,便也容忍了。
在那几年之内,桃园完全把陶家当做了自己的家,一天三顿都在这边吃,还会跟着桃花一起干活。
桃花做什么她做什么。
当然了,陶家没有那么多的事做,在桃花稍微大一点的后,陶母就带着女儿进城干活,她不舍得女儿什么也不会以后下蛮力,找了个绣坊将女儿送进去学绣花,当然了,她扛不过女儿的哀求,又多花了一笔拜师礼,把桃园也送了进去。
陶母做这件事的时候,目的也不单纯,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桃园想要什么,那必须得是她自己拼力争取。陶母那时候想让女儿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有人护着,一份拜师礼挺贵重,但对于陶家而言,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