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绝对容忍不了自家男人走旱道。
而乡下姑娘就不同了, 能够嫁入大户人家已经是祖坟上冒了青烟,即便知道男人有所不妥,那也只能帮着隐瞒, 娘家不得力, 根本不敢闹事。
城内议论纷纷, 等到陈和玉睡醒过后,根本就没人敢跟他说外面的那些传言。
他有些伤了元气, 陈夫人找了大夫给他配药, 让他在家里歇上半个月。
其实不用歇这么久。
要是陈夫人害怕儿子出门得知了自己的传言会想不开。
即便没有想不开寻死,也会觉得无颜见人。
但很快陈夫人就没有心思操心儿子了, 因为陈老爷要休了她。
不管是她养了两个俊俏后生在院子里伺候, 还是她不给儿子配丫鬟, 逼着儿子去找男人,都是陈老爷接受不了的事。
陈夫人当然不愿意被休, 如今娘家还得靠她呢。
“老爷,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你怎么能这么做?”
陈夫人手里拿着一封休书,直接奔到了外书房, 满脸愤怒地大吼。
陈老爷正坐在书案之后看账本,他知道夫人会来闹, 早已经有所准备:“你不守妇道, 还一连找两个男人在床上,这是你应得的。”
“那能怪我吗?”陈夫人又怒又憋屈,“我长年独守空房,你即便回来了也只是纯睡觉,你都知道在外头找女人。我凭什么不能找?”
陈老爷简直惊呆了。
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这脸皮, 比花楼里的那些娼妇都要厚。
他噎住,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丁氏,你这脸皮可真厚。你感觉自己没有错,那你敢不敢去外头大街上把这番话说给所有人听?”
“我不管,是你对不起我,是你害我空虚,所以我才这么干的。”陈夫人振振有词,“总之,你不能休我。”
“本老爷绝对容忍不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做陈府的当家主母。”陈老爷一脸严肃,“你不接受也只能接受。”
他语气坚决,毫无商量的余地。
陈夫人似哭非哭,眼神渐渐变得狠绝:“你不能休我。老爷,早在十多年前,我们俩就已经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你想把我赶走独享富贵,做梦!”
陈老爷霍然抬头,眼神死死盯着门口的女人。
陈夫人怡然不举,一字一句地道:“你别忘了,陈府的这一场富贵从何而来,当年的事情虽然是我做的,但你是默许的。知情者按同犯论处,你不想死,最好不要逼我。”
此刻她已经没有了往日里面对陈老爷时的温柔婉约,态度嚣张至极。
陈老爷气得浑身发抖:“你去呀,你现在就去。看看衙门的人会不会信你,从头到尾我可没有碰过那些药。在母亲死了之后,我也披麻戴孝了的。”
陈夫人一步步走近。
看到她脸上的狠绝,陈老爷有些紧张,咽了咽口水,身子不自觉往椅子上缩。
“你想做什么?”
陈夫人一巴掌,将那张休书拍在了桌子上:“这玩意儿收回去,本夫人不接受。但凡我活着一天,就是这陈府的当家主母。老爷好好想想吧。”
语罢,她转身扬长而去。
陈老爷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里,气得一把将桌上所有的账本都薅到了地上,他还不解气,又一脚踹向书案。
可惜书案是用好料子做的,结实得很,他一脚踹上去,没有把书案踹动分毫,反而把自己的脚给弄伤了。
陈夫人在外书房发了一通脾气后就回了自己的主院,没多久,主院里就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丫鬟上前劝说:“夫人,您消消气。”
陈夫人恨得咬牙切齿:“男人果然靠不住,居然还想修了本夫人,做梦。”
她一脚就将博古架踹倒,博古架上一堆瓷器落在地上全部摔成碎片。
往日里陈夫人很宝贝这些东西,有时候还会亲自拿了帕子擦灰,此时她眼神里满是恨意,根本就不在乎地上的一大堆瓷器碎片。
*
又是早上,陈启安出门过后,楚云梨闲来无事,晃悠着去了主院。
在门口被丫鬟拦住,楚云梨直接将丫鬟一推:“滚远一点,本夫人还轮不到你一个丫鬟来拦。”
她闲庭信步一般进了正房,此时的陈夫人正在用早膳。
陈夫人看到她,胃口顿失:“你来做什么?”
楚云梨自顾自坐在了她的对面:“大嫂,女子嫁人之后如果家里有长辈,该天天请安。咱们府里也没个长辈,有点太无聊了。”
陈夫人暗自运气。
都说长嫂如母,在家里没有其他长辈的情形下,她这个嫂嫂就该受柳蔓儿的礼。
面前这个丫头就是个狐狸精,以往勾的儿子失了心神,这会儿还跑到她面前来挑衅。
简直是找死。
“你应该给我请安。”
楚云梨嗤笑:“凭什么?”
“凭我是你长嫂!”陈夫人振振有词。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谁也不让着谁。气氛正凝滞,外面传来了下人请安的动静。
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