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儿子哭着回去,劝也劝不好。还说要绝食,如果家里长辈不上门提亲,他就不吃饭……她越想越气,这才想给母女俩一个教训。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楚云梨讥讽道:“原来尊贵如陈夫人,也是敢做不敢当。你除了这一身皮子之外,跟俗人有什么区别?欺软怕硬,专挑软柿子捏,不要脸!”
陈夫人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面色黑沉如水,却不敢再说难听话挑衅二人。
“我也是没法子,婚姻大事讲究门当户对,你长得再好,跟我儿子也不配呀。”
周小苗大吼:“谁要给你儿子配一对了?少做梦,滚!”
陈夫人心里又添一层怒气,却没有发作,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等离开了这里,再收拾母女二人不迟!
她抬手开门准备离开,楚云梨在她身后幽幽道:“陈夫人,今日在街上偶遇了陈公子之后,我就猜到你会再害我们,刚才回来,我已经将此事告诉了别人。我们母女一直平安无事便罢,只要我们母女出了意外,就会有人去城里报官。并且,他还会想方设法让陈公子知道真相。”
陈夫人回头,眼神凶狠。
楚云梨冲她笑了笑:“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如果陈公子知道亲生母亲杀了他喜欢的姑娘,你说他会不会原谅你?陈夫人要不要赌一下?”
陈夫人目眦欲裂。
对面女子的笑容在她看来,真的特别恶劣。
她不敢再有任何动作,失魂落魄地打开门,深一脚浅一脚的上了马车。
楚云梨目送马车走远,旁边的柳家人站了出来。
柳二叔好奇问:“那位夫人跟你谈了什么?”
楚云梨似笑非笑:“她儿子心悦我,让她上门来提亲。”
听到这话的柳家人都一脸不信。
柳三叔脱口道:“就你一个克父的丫头也配?”
“我不配,难道你配?”楚云梨满眼鄙视,“就你这副尊容,甚至都不能出现在陈公子的面前。”
柳三叔怒了:“老子是你长辈,怎么说话的?长得好看了不起吗?”
“长得好看就是了不起啊!”楚云梨气死人不偿命,“要不然,陈公子为何不看重别人,独独看重我呢?”
说完后,丢下神色各异的柳家人,楚云梨转身回了院子。
周小苗满脸忐忑:“蔓儿,你觉得陈夫人被吓住了吗?”
“没有,但她应该不敢太明目张胆。”楚云梨想了想道:“在那种富贵夫人的眼里,为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丫头跟自己儿子生分是很不划算的。她应该不会再对我们下狠手,但也不会任由陈公子继续惦记我……多半会找个人来把我娶了。之前牛三欺辱我,她应该也是想要打消陈公子的念头。毕竟,陈公子那样的出身,可能会惦记一个长相貌美的农女,但绝对不会惦记一个有夫之妇。”
周小苗叹息一声,浑身瘫软地坐在凳子上,突然抬手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都怪我!我不该让你进城!”
看她还要继续打自己,楚云梨上前拉住她的手:“不疼吗?人一辈子总要遇上几个疯子,我只是运气不好而已。娘,这天下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别怕!”
周小苗如何能不怕?
陈夫人的动作果然很快,快天黑的时候,一个穿着花袄的妇人上门,手里的花帕子几乎甩上天了,还在母女俩的院子之外就开始道喜:“小苗啊,恭喜贺喜,大喜啊!”
周小苗正在绣帕子……即便发生了天大的事,日子还要往下过,只要不死就得想法子赚钱。不然,一味自怨自艾,万一最后没事,岂不是耽误了?
楚云梨开的门。
另外站着的人是附近几个村里有名的媒人春大娘,因为这里离城里太近,春大娘偶尔也会将媒做到城里。
春大娘进门,上下打量了一眼开门楚云梨,笑吟吟赞道:“长得可真好!难怪了。柳姑娘今年十六了是不是?”
如果春娘子是今日之前上门,周小苗会很高兴。
但春娘子来的时间实在太巧了,周小苗很难不将她和陈夫人联想在一起,媒人不能得罪,周小苗压下心头纷乱的思绪,勉强扯出一抹笑:“春娘子,快过来坐。”
一边招呼人,一边用眼神示意楚云梨去厨房泡茶。
“我今儿是来保媒的。”春娘子开门见山。
周小苗险些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我女儿才十五,这么多年都是我们母女相依为命,我还想多留她两年,等她十八再出嫁。”
春娘子皱了皱眉:“但是这一次上门提亲的后生很不错,你先听一听嘛。这位可是城里的人,今年十九岁,长相也不错,浓眉大眼高高大大的,家中做生意,有三间铺子,还是独子。又有自己的院子,反正我是觉得很合适……小苗啊,村里的姑娘想要嫁去城里不容易,这么好的人家上门提亲,可能柳姑娘一辈子就只能遇上这一次,你确定不试试?”
其实周小苗已经在为女儿寻合适的人选,听着春娘子说的这一位,感觉确实不错。
还有,陈公子惦记女儿不是什么好事,得赶紧打消了他的念头。让女儿出嫁……是最简单也是最容易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