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赵婉儿到了楼下,非要上来见她,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与她商量。
“不见!”
哪怕还没有见到人,楚云梨都已经猜到了是让她帮忙说媒。
楚云梨不爱多管这些闲事,若是钱芳华,怕是吃了婉儿的心都有,怎么可能会帮她?
说是冤有头债有主,但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够做到不迁怒旁人?
楚云梨刚接管酒楼没多久,大管事是自己的人,底下的人却没有全部换完。这些人是忠是奸,一时还分辨不出,她多看了一会儿确定账本无误,这才起身下楼。
坐上马车,到了街上还没走几步就被人给拦住了。
楚云梨掀开帘子,看到赵婉儿站在路中间,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有事就说吧。”
赵婉儿看着马车里肤白貌美的妇人,三十大几的人,看着却如二十多岁一般,眉眼舒展,毫无愁绪。
换了旁人遇上那些事,怕是会大受打击憔悴不堪。赵婉儿心里有点复杂,既希望钱芳华憔悴一些,又希望她高高兴兴,没将那些恩怨放心上。
只有将那些恩怨放下,才有可能帮她说亲。
“舅母,能找个地方坐下来谈吗?”
楚云梨摆摆手:“不能!”
赵婉儿看她那冷漠的态度,猜到事情可能不会如自己所愿,但还是不想放弃:“舅母,我十五了,婚事耽搁不得。您有没有认识的青年才俊……”
“有啊!”楚云梨上下打量她一番,“但我凭什么要帮你?”
赵婉儿眼泪瞬间夺眶而出:“舅母,我不知道娘何舅舅之间的那些事,咱们这些做晚辈的都是无辜的,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不比你好多少,我也是受害者,之前我不知真相,还对表哥情根深重,在母亲面前求了许多次……我也恨他们。”
“你当然会恨。”楚云梨面色淡淡,“如果你娘没有做那些不要脸的事,你还是赵大人的千金,这满城的青年才俊随你挑 ,嫁入京城高官府邸也不难。但话又说回来了,你恨不恨,跟我有什么关系?”
赵婉儿一脸苍白:“舅母,您帮帮我吧。”
“据我所知,你得知真相比所有人都要早,那时你也没想过给我通风报信,你都没帮我,我凭什么要帮你呢?”楚云梨放下了帘子,吩咐,“走吧!好狗不挡道,如果有那不长眼的拦路,直接闯过去就是。”
赵婉儿可不想死,慌慌张张让到旁边,眼睁睁看着马车离去。
她整个人失魂落魄,不知道接下来该何去何从?但她不想认命,本来身世就惹人诟病,若是耽搁了花期,回头婚事会更难。
这会儿她已经顾不得脸面,一咬牙去了赵府。
今儿赵大人沐休,他最近正张罗着再娶的事,可惜,林梅雨所作所为虽然让他变成了受害者,却也让他沦为一场笑话。别看他是官员,压根没有几个正经的闺秀愿意与他相看。
他要么娶个庶女,要么就只能娶小门小户之女。
刚打发了媒人,赵大人气得把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掀翻了,丫鬟还在收拾地上碎片,就听说便宜女儿到了门口。
赵大人是官员,从来都不会做自毁前程的事,这会儿他在气头上,太过生气,都有些失了理智,冲动之下吩咐道:“把人叫进来。”
小半个时辰之后,赵婉儿煞白着一张脸出门,上马车时还险些摔倒。
丫鬟不知道父女之间谈了什么,但看主子这模样,就猜到这样的人多半还是不愿意接纳主子。
“姑娘,您没事吧?”
赵婉儿坐在马车上后,一点力气都没有:“没事,回去!”
话说到这里,她又改了口:“我胸口堵得慌,去医馆看看。不用去大医馆,就去那些小的。”
从医馆出来后,赵婉儿的脸色没有好转,又吩咐丫鬟转道去了菜市,买了一只鸡和一些炖肉的干料。
丫鬟看她脸色不好,劝道:“姑娘身子不适,就不要勉强自己做这些杂事,一会儿回去奴婢帮您炖汤吧。”
赵婉儿有些失神:“不用,我已经没有爹,不能再没有娘。以后我还要出嫁,陪不了娘几日。”
这话也有道理,新来的丫鬟摸不清主子的脾气,不敢再多说。
回到三进大宅,赵婉儿钻进了厨房,将所有人都打发了,半个时辰之后,让丫鬟进去端出了一个砂锅。
砂锅里的鸡汤很香,带着点药味,因为砂锅聚香,鸡汤淡黄色,看着就让人口舌生津。赵婉儿带着丫鬟去了正院。
“娘,今天我去菜市,看到了一只很肥的鸡。您尝尝女儿的手艺。”
林梅雨兴致缺缺。
她最近不好意思出门,总觉得所有人都在看自己笑话。可天天闷在家里心情就很不好,总爱胡思乱想,越想得多,就越不想出门。
整天这里躺会儿,那里躺会儿,根本就不饿,一点胃口都没有。即便是女儿亲手炖的汤,也没能让她打起精神。
“不想喝,你们分了喝吧。”
赵婉儿盛了一碗汤,亲自送到她的手里:“娘,您试试嘛。听说您这几日夜里睡不好,女儿还帮你买了一些安神香,一会儿点上。”
林济阳没有女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