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一脸惊讶:“一妹,你眼里的我是什么样的?难道在你心里我是个水性杨花不守妇道之人?虽然你大哥不常回来,但我可从来都没想过要背叛他!长青年纪跟我相差那么多,我是拿他当儿子看。”
林梅雨皱了皱眉:“一个下人而已,住这么大的院子,这院子一哥都没能住上,他一个马夫也配?嫂嫂到底怎么想的?”
“他已经不是马夫了哦。”楚云梨提醒,“对了,麻烦你回去之后把他的身契拿来。如今他已经改名长青,是我们林府的嫡长子,论身份,比牧屿还要尊贵几分。”
林梅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尖锐地道:“嫂嫂,你疯了吗?这只是一个马夫而已,大哥竟然也纵容你如此胡闹?”
她情绪激动,眼睛充血,眼眶都是红的。楚云梨伸手扯了她一把:“这孩子很乖,你大哥也很喜欢。他说自己好不容易有机会读书,这会儿躺在床上养伤都还勤练大字。我带你去看看,你肯定也会喜欢他。”
林梅雨心头像是烧了一把火,当看见屋中床上坐着的长青一身长衫,气质儒雅,这会儿正拿着笔练得认真,她险些要气疯了。
“嫂嫂,如果你想□□,咱们亲戚都那么多聪明又孝顺的,你为何要选中一个粗鄙烂贱的马夫?”
楚云梨看她气得跳脚,心情不错:“我喜欢啊。我那么多的嫁妆,只是想收养一个孩子而已,那还不是想养谁就养谁?你别这么不高兴,要是真羡慕我,你也可以养。当初你出嫁时,嫁妆可不少,完全养得起。”
“这不是养不养得起的事。”林梅雨尖叫,“你养一个马夫做儿子,有跟大哥商量吗?”
相比她的气急败坏,楚云梨面色堪称温柔:“你别急,听我跟你说。这件事就是你大哥提出来的。”
林梅雨满脸不信,脱口道:“不可能!”
“这是真的。”楚云梨摆摆手,“一妹,你今天情绪很不对,还是回去冷静一下吧。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林梅雨很不高兴:“你说他是嫡长子,已上了族谱?”
她怎么感觉这事透着一股邪乎。
难道钱芳华知道了?
知道了孩子的身世,还能心平气和?
林梅雨不相信钱芳华知道了孩子的身世之后会不发疯,让人奇怪的是,林济阳居然也答应将一个烂贱的马夫记为嫡长子。
楚云梨含笑点头:“是呢!长青,来见过你姑母。”
长青如今还在床上养伤,这些日子勉强可以下地,楚云梨不让他起身。
他早已注意到了门口的两人,也看到了林梅雨。
原先他在赵府的时候,有见过这位当家夫人。当时林梅雨看他的眼神,就跟看茅坑里的烂粪一模一样,特别厌恶,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脏了她的眼睛。
“姑母!”
林梅雨转身就走,根本不应。
楚云梨呵呵:“如春,跟着赵夫人去,取回长青的死契,顺路在衙门消了再回。”
林梅雨忍无可忍:“嫂嫂,我绝对不允许你……”
楚云梨打断她:“林梅雨,你已经是嫁出去的姑娘了,我给你几分薄面,是看在家里老爷的面上,你别得寸进尺。远的不说,婉儿的婚事定下,你是不是要给她准备嫁妆了?”
赵府上下所有的花销,可都是林家再出。如果要得太多,林济阳一个人给不起,钱芳华就得掏腰包。
赵婉儿是高嫁,林梅雨当然要给她准备丰厚的嫁妆傍身。到时还得哥哥和嫂嫂倾力相助。
罢了。
再恨这个贱种,也没必要搭上女儿的嫁妆,再说,一辈子那么长,女儿出嫁之后,再回头收拾贱种也不迟。
林梅雨脸色变幻,到底是没再多说。
如春跑了一趟,特别顺利,林长青已经不是马夫,只是林府的嫡长子。
这名字写上族谱,也可以从族谱上划掉。林梅雨回去后越想越气,又坐上马车出门,找到林济阳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大哥,牧屿才是林家嫡长子,你怎么能纵容一个马夫压在他头上?我不管,给你两日时间,必须要把那个马夫的名字从族谱上划掉。你名下,只能有牧屿一个儿子!”
林济阳皱了皱眉。
“以后再说吧,我不会一直让他占着这个名分的。”
林梅雨越想越气:“为何要以后?一个马夫而已,什么靠山都没有,你想划就划掉了。难道他还能找你算账?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会答应这么荒唐的提议?”
林济阳皱了皱眉:“我这还不是为了让牧屿死心?他知道自己不是林家唯一的孩子,就不会仗着长辈的疼爱非卿不娶。你看,效果挺好的,他已经服软了。族谱之事,我心里有数,当初我为了你,连真正的嫡长子都……当然不会让一个马夫压在牧屿头上,我心里有数。”
听到这话,林梅雨面色和缓了几分。
“反正,你要尽快把那个马夫名字划掉,像什么样子嘛,争取街上找一个身家清白的年轻人做养子我都不说什么,找一个马夫,还记为嫡长子!大哥,你是不是疯了?当初你明明答应过我……”
“梅雨!”林济阳打断她,“天色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