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父不相信:“你去把那个车夫找来, 我亲自问他。”
廖俊伟也觉得自己在做梦,要么就是耳朵有毛病,于是他又跑了一趟, 将住在附近的车夫请到了家里。
车夫有些后悔自己失言,虽说廖家人倒霉了, 可是母女几人是吃了亏的。不管母女几个以后的日子有多好,她们确实是被那家人给的伤害了啊。
廖父没看出来车夫的懊恼:“大哥,你怎么能确定那个宅子是李莲花买的?”
车夫沉默。
廖俊伟追问:“之前你说是偶然得知, 李莲花搬家的路上去买人伺候, 还说要一个手艺好的厨娘。那个中人说她租的院子没必要买下人, 请就行了,她说了是买的。有没有这回事?”
半晌,车夫才道:“当时我忙着跟马儿喂水,也许听错了,不能当真的。”
廖父咬牙, 给了一两银子。
车夫瞅一眼,有点心动, 人却没动。
廖父特别想要知道真相, 如果那个院子真的是李莲花买的,他怀疑自家多年的积蓄没有被外人偷走,而是落到了李莲花的手里。
那可是几千两,加上那些宝贝,万两银子都有。
于是,他丢了一个五两的银锭。
车夫惊呆了, 他辛辛苦苦,累死累活干一年,也不一定能攒得到这么多。
他心里对李莲花道了一声罪, 不是他没有怜弱之心,而是廖家给得太多了。退一步讲,李莲花买宅子这个事,不光是他知道,那卖宅子的中人,办理此事的师爷,包括卖人给李莲花的中人,都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廖家人铁了心要查,肯定查得出。
好处都送到面前了,傻子才不要。他不要,也会有旁人要。
车夫将银子收好,轻咳了一声:“是有这回事。如果她没有骗中人的话,她确实是买的宅子。并且……”
说到这里,他住了嘴。
廖俊伟知道他还想要好处,气道:“别贪得无厌,小心噎死。”
车夫转身就走。
父子俩见状,又急忙把人请回来,再给了二两,车夫才道:“我还听说那一片五个宅子都被她买下了,不过,当时我还忙着做事,不知道有没有听错。”
语罢,飞快溜了,剩下傻眼的父子二人。
光凭廖家的那些银票和金子,可能买不下来这么多院子,除非李莲花跑去把那些古董也卖了。
想到此 ,廖父一拍床:“我就知道,肯定是有人把那玩意儿卖出去了,然后被有心人买了,所以才落到了主子的手里。俊伟,这个女人简直是个害人间,你去把她找来。”
廖俊伟一想到最近这些日子受到的冷眼,因为找银子忙得整宿整宿睡不着,就气不打一处来,怒气冲冲出门,找了马车直奔的府衙附近。
搬家是个特别麻烦的事,不管里面的东西有多齐全,初到地方都得采买一番。楚云梨向来不是个愿意吃苦的,搬过来之后立刻去附近的铺子里大买特买,廖俊伟到的时候,刚好有成衣铺子的管事带着人登门,这是直接把铺子里的成衣送到宅子人供客人挑选。
看着门口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廖俊伟直接往里冲。
一脚跨过大门,有一大面照壁,还没看到院子里的情形呢,门房就跑了过来。
“你什么人?话也不说就往里闯,府衙就在前面,你再不懂事,别怪我们不客气。”
廖俊伟气笑了:“让你们主子滚出来!她就是个贼,拿着我们家的银子买下了崽子在这儿给我装阔气,我呸!限她一刻钟之内滚到我面前来,如若不然,我就把她送到大牢里,然后再把姐妹几人卖到勾栏院。”
他气势很足,门房有些被吓着,来上工之前就从主子那里得知,近这段时间可能会有人上门找麻烦,让他警醒一些。
但这……眼前这男人说的话不像是玩笑,难道主子买宅子的银子真是从他那里偷来的?
这一片都是主子买下来的院子。门房自认掺和不了这么大的事,好在主子也没为难,让他拿不定主意就去禀告。
楚云梨正看着姐妹几人试衣裳。
都是花儿一般的年纪,姐妹几人皮肤又白,穿什么都好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是越看越欢喜,一挥手道:“这些都要了。”
成衣铺子的管事顿时眉开眼笑。
门口等着的另一家成衣铺子的管事面上发苦,就该早点儿来的,也不知道这东家还要不要买?
听了门房的禀告,楚云梨就知道廖家人找来了。她本来想去门口见人的,心念一转,去了前面院子的正厅。
正厅已经收拾出来了,又宽敞又阔气,她往主位一坐。
“请进来吧。”
廖俊伟这才得以绕过照壁,看到园子里错落有致的花草和假山流水,只觉赏心悦目,心里却气得不轻。
这些本来该是廖家的。
那些钱财不能露出来,李莲花这个贱妇纯粹是乱来,把廖家人害得这么惨,她却拿着银子胡乱挥霍。
越想越生气,他走路时脚下踏得很重,恨不能把青石板踏裂,直到前面的门房停下,他才发现到了一个院子之外,眼前的拱门上都带着精致的雕花。他多瞅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