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这么想。”
楚云梨冷笑一声:“你只为你自己着想,担忧女儿,所以不想让她现在就拿到地契。也没想过我帮着保管的这段时间门会被她记恨上,或者在你想到了,只是没当一回事。认为这是我应该的。”
“你是她的嫂嫂呀,我们不在了,长嫂如母,你该管一管啊!再说,你得了这么多的好处,只是帮我这个小忙都不肯吗?”
楚云梨扬眉:“你为何愿意把这么多的东西交给我?除了清乐是我儿子之外,是不是笃定了我不会乱花银子?”
刘母哑然。
赵宝云的话真的一针见血。
她没有这么想过,但潜意识里就是这么认为的。赵宝云从来就不是个乱花银子的人,地契和银子交到她的手中,她花不了多少,最终都是孙子的。
看着赵宝云眼中的漠然,刘母根本就没放在心上:“难道你会不要?这么大的一笔钱财,你真舍得放弃?即便你舍得,难道你会舍得孩子吃苦?”
楚云梨冲她一笑:“我舍得!有银子了不起么?我就不收,就要让你承受家业交不到孙子手上的憋闷,气死你。”
刘母:“……”
楚云梨说不要就不要,转身就走。
边上的杨家妯娌二人惊呆了,这么大的一笔钱财,赵宝云是傻了吗?
刘母也是这种想法,她气极了:“赵宝云,你不要因为一时意气而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你不要钱财,孩子需要!”
楚云梨呵呵:“我就意气,我就冲动了,你能如何?”
刘母气得呼吸都粗重起来:“赵宝云,这些东西你不拿,就真的没有了。”
“没有就没有。”楚云梨满脸不以为然。
在旁人的眼里,赵宝云勤快能干,但她始终是个女人,一个女人再能干,拖两个孩子也肯定要受苦。
刘母看着儿媳妇眨眼之间门已经走到了门外,大喊:“难道要我求你吗?”
“你求我,我也不要。”楚云梨语气轻飘飘,不顾院子里众人好奇的目光,一转身去了刘启城的屋子。
刘启城本就有腰伤,后来又中了毒,他的精神还比不上刘母,看见她进门,眼睛亮了亮。
“你跟娘吵什么?”
楚云梨上下打量他:“你这好像病得挺重啊。”
一开口,那语气和那种神情,好像在看好戏似的,刘启城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孩子的亲爹,孩子没有爹你以为是好事?村里那些没爹的孩子过的是什么日子,你又不是瞎子,难道不知道看吗?”
他一着急,呛咳几声,竟然吐出了血来。
楚云梨往后退了两步,一路退到门口:“孩子有爹没爹,有什么不一样?原先我在这儿加你的时候,你有看过孩子吗?之前家里出了事,孩子放在我娘家一放大半个月,你一次都没有来探望过,现在装成慈父的模样,鬼都不信!”
刘启城这些天躺在床上,确实有想念过孩子,可惜,他们母子谁也出不去,也送不出消息。想见孩子也只能想一想。
“你把他们兄妹叫过来,我想在走之前再见见。”
他唇边带着血,整个人特别虚弱,脸色比刚才更白几分。
楚云梨摇头:“你以前没把他们放在心上,现在也不用见了。”
就这副鬼样子,让两个孩子看了,肯定要记好久。
刘启城瞪着她,越想越怒,再次吐出一口血来:“毒妇!”
楚云梨强调:“你们家倒霉成这样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你们贪得无厌自作自受,我哪里毒了?”
她摆摆手,“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不讲道理,我懒得跟你说。放心,等你死了,两个孩子会来跪灵。但是以后祭拜……我反正是不会祭拜你的,等到孩子长大,他如果自己愿意,兴许会到你的坟上。”仅此而已,其他的就别想了。
不跪被人戳脊梁骨。
刘启城气得又吐了一口血。
她转身出门,床上的刘启城越来越激动,再次吐了,一口接着一口,没多久面前的那一片被子都变成了墨黑色。
门口的人已经注意到了,立刻进门去安抚,但是一点用都没有。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脸上已经犯上了死气,好些人进门来,在吵吵闹闹中,刘启城什么时候离世的都没人知道。
楚云梨不承认是自己气死了他,夫妻俩说了什么没人知道,她坦然道:“他骂我毒妇,骂着骂着就这样了。”
最近村里所有人都知道,刘家母子中了毒,还能活多久谁也说不清,反正不超过半个月,只是熬日子罢了。
这本来就要死的人,刚好再和赵宝云见面时去了……只能说,赵宝云挺倒霉的。
本来是刘启南一人的丧事,如今变成了兄弟俩的,这还省了不少事。
刘母最苦,先是送走了自家男人,如今又要白发人送黑发人,整个人都呆愣愣的,逢人就说想要见自己儿媳妇。
她总共两个儿媳妇,牡丹早已不知踪影,能见的只有赵宝云。
有人去请了,但是赵宝云说她已经不是刘家儿媳妇,两个孩子可以回来给刘启城跪灵,她之前已经与刘母见过,没必要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