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不能让人觉得儿子不孝顺,不听长辈的话,转而道:“主要是孩子他爹脾气不太好,张口就骂人,启南是读书人,听不下去,转身就走了,我是怕他想不开,这才出来寻找。”
两人不知道刘启南的下落,刘母觉得,多说多错,于是匆匆告辞离开。
到了另一条街上,刘母才放缓了速度。楚云梨不紧不慢跟在她身边,刘母走得累了,去了路旁的摊子上,要了一碗面汤。
楚云梨跟着坐下:“我要一碗馄饨。”
刘母听到儿媳妇的话,也没放在心上,此时她心里挂念着儿子的下落,其他的事都顾不上。
面汤喝完,刘母没有立刻离开,坐在摊子上发呆。楚云梨提醒:“娘,天色不早了,再待下去,我们得在城里住。”
“住吧,找到人再说。”刘母起身,“咱们找间好点的客栈,别住差的,被子必须要干净。”
客栈的被子不是天天洗,若是被有病的人睡过,不小心过了病气,那才是无妄之灾。
楚云梨不置可否,两人到了一间看起来还算气派的客栈,刘母要了一间上房。
“今晚上咱俩一起住,不是娘舍不得银子,这人生地不熟的,咱俩住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
白天楚云梨一直没有提醒刘母自己要看大夫,就想看看她什么时候能想的起来,现在看来,她早已经把此时抛到了九霄云外。
“娘,我胸口有点难受,能请大夫看看吗?”
刘母也拍额头:“哎呦,我把这事儿给忘了。明早上先给你找大夫,看完了再说。”她才想起来今天走了不少路,担忧问:“你白天累不累?”
楚云梨反问:“娘累么?”
刘母:“……”走了太多路,此时她腰酸背痛。
听到儿媳的问话,她有点心虚,不想承认自己没把儿媳放在心上,转而道:“不知道启南住在哪儿,我怀疑他已经被牡丹养着了。”
楚云梨呵呵。
两人躺上床,一夜无话。
翌日,有伙计送上热水,刘母洗漱时,忍不住问来打扫屋子的丫鬟可有听过牡丹。
“是百花楼的牡丹姑娘吗?”丫鬟追问。
刘母心中一喜:“是啊是啊,据说她长相貌美,你可有见过?”
丫鬟摇头:“没见过,那些花楼中的女子本来我们是不知道的,也就是前些天城里知府大人家中的三公子想要纳牡丹为妾室,知府夫人不愿意,气了好大一场……当时三公子都已经给牡丹选了一堆首饰,知府夫人赶到,直接把那些首饰退了……这件事情闹得挺大的,听说夫人从村里来,难道还传入村里去了?”
“没有,我是昨天在外头转的时候听了一耳朵。”
刘母脸上的笑容特别勉强,拖着儿媳妇下楼之后,一边走一边骂:“那就是个狐狸精!启南也是,一点脑子都没有。他以后是要科举,还得仰仗知府大人,怎么能抢知府公子的女人呢?即便一辈子不娶,也不能惹这种麻烦啊。也不知道他那脑子到底在想什么,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人变得跟个蠢货一样。”
她一直念叨,一路狂走。昨天都已经说好出了客栈往左边有一间医馆,结果,不知道是不是被牡丹和知府公子有交情的事情占据了心神,刘母一路往右狂奔。越往右边走,越是偏僻,即便有医馆,也是小的那种。
亏得楚云梨不是真病,否则,多半要被拖累死。
婆媳俩转悠了大半天,饭都吃了两顿,刘母才想起来要给儿媳妇找大夫,她拦住路旁的一个妇人打听:“城里哪里有高明大夫?”
妇人衣着考究,刘母在村里算是最富裕的人家,但是在城里,一点都不显眼。尤其刘母昨晚和衣睡下,此时衣裳上还有褶皱,就更添几分落魄。妇人往后退了一步,道:“城里的平康堂中有一位王大夫,特别擅长自女人之症,不过,距离这里有点远,你们要去的话,最好是坐马车。还有,王大夫收的诊费很贵,看一次需要一两银子。这还是不拿药,拿药是另外的价钱,针灸也要收钱。”
刘母皱了皱眉:“有没有近一点的?”
“哎呦,大娘,治病和买东西不一样,遇上庸医耽误了病情,小命都要交代了。”妇人摆摆手,“你要是不想去,就路边随便找个医馆瞧瞧就是。”
话里话外,带着一股看穷人装阔,却装得不体面的笑话之意。
刘母听着这番阴阳怪气,肺都要气炸了,想把人找回来理论吧,又觉得挑不出别人的错处。毕竟,是她自己一开口就要找高明大夫的。
“宝云,你想在哪儿看?”
这是让赵宝云自己懂事,就近挑一间医馆。楚云梨才不让她如愿,低着头道:“娘看着办吧。我去哪儿都行。”
刘母:“……”
“那就去平康堂,早点治好,早点帮我分担一下,最近这些天我都要累死了。”
她怀疑儿媳妇是装病,就是没有证据,找一个高明的大夫来看看,如果是装的,一定能瞧出来。
婆媳俩上了马车,两刻钟之后,马车在平康堂外停下,里面确实挤着不少人。看这个架势,必须得排号,等轮到婆媳俩,不知道要等多久。
刘母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