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来福这么小的孩子, 根本就不懂事。他趴在那里哀哀哭喊,哭得满脸是泪,看着特别可怜。
陈母特别心疼, 急忙上前将孩子揽入怀中, 可是来福这会儿就想要娘, 推开了她, 执意去敲门。
见状,陈母上前砰砰砰踹门。
“苗惠儿, 你好狠的心。好歹你也照顾了孩子三年, 说翻脸就翻脸,说不管就不管, 老娘活了大半辈子了,就没见过你这么心狠的女人。”
楚云梨打开门时, 陈母一脚踹了个空.。
来福看见娘, 立刻伸手要抱。
楚云梨瞄了一眼, 没有伸手抱他:“麻烦你管好家里的孩子, 既然咱们已经不再是一家人, 你的孩子也不应该跑到我门口来闹事。”
陈母满脸惊讶:“你看清楚,这个是你儿子, 你抱回来的那个只是野种。”
“那个孩子跟我非亲非故,但我觉得他跟我有缘,就想照顾他。至于来福……”楚云梨目光落在孩子的小脸上,“看见他这张脸, 我就会想起陈秋满对我的欺骗,滚远一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陈母眼睛不停在院子里搜寻,她想要看看那个被苗惠儿带回来的孩子, 寻了半晌无果,不甘心地道:“你收养别的孩子为自己养老送终,应该从小就养起。我听说你带回来的那个孩子都已经很大了……大孩子记得自己的身世,怎么可能真心待你?来福不一样,他印象中的娘就是你……你小心养出一个白眼狼,以后老了被人霸占家业,自己还不得善终。”
“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楚云梨抬手就将门关上了。
陈母不甘心,继续砰砰砰敲门口,可无论她怎么敲,院子门都再未打开。
值得一提的是,郝喜终于好转了几分。之前他受了内伤,醒过来发现自己在姐姐的院子里时,立刻就想要回家去,当时楚云梨不在,赵大娘照顾他,根本不允许他起身。
后来他感觉自己能下地了,又想要回家。赵大娘干脆找了根绳子将他捆在了床上。
没有捆太紧,郝喜哭笑不得,到底也领了这番好意。最近这些天,他感觉自己的背都要睡出老茧了,真的是一刻也躺不住。听到院子里有动静,他起身查看,刚好看见关上的门。
“姐姐,出什么事了?”
楚云梨摆摆手:“讨人厌的苍蝇又到门口来吵。不用管他们,你回去躺着吧。”
郝喜:“……”
“我都躺了这么久,躺得很烦很烦……以前我干活累了就想回家躺着,现在我只想去干活,要是没有别的活干,让我劈柴都行。”
楚云梨好笑地道:“那你去劈柴吧。”
郝喜闻言,先是一愣。
“真的?”
他之前受了很重的内伤,五脏六腑有些地方都破裂了,大夫说了必须要躺在床上好好养着,最好别挪动。所以赵大娘谨遵医嘱,愣是不让他动。而郝喜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他还这么年轻,不太想死,姐姐也是真心照顾自己,他干脆安心养伤。最近他躺不住,也是觉得自己已经好转,没必要再躺着。
只是家里的人都不让他干活,如今终于松口,郝喜一时间都有些不敢信,确定姐姐不是玩笑,他立刻跑到院子里,开始准备劈柴事宜。
在郝喜养伤的这段时间,郝家人也来过,只是赵大娘不愿意让他们进门,郝家人没在院子里看到郝喜,之前已得知他受伤很重……他们生怕问得多了,表露得太担忧,万一苗惠儿将人送回怎么办?
于是,一家人都不怎么爱过来。
听说苗惠儿从外头抱了一个孩子,郝家人也坐不住了,春珠立刻拿着几枚鸡蛋过来,本以为会跟往常一样被拦在门口,没想到院子们一打开,她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劈柴的男人。
男人高壮,劈柴的力道很重,一下子就能把碗口粗的柴火劈成两半,不像是有受过伤或是留下暗疾。春珠心中一喜:“你好了?”
郝喜回头看见妻子,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
他对家人的感情很复杂,理智告诉他,那些人是他的家人,他得好好照顾他们,可是,父亲对他下手那么狠……如果那天他不是想见见姐姐,特意从这边绕过,兴许现在已经被埋入了黄土之中。
“什么事?”
春珠听到这话,又看到他冷淡的眉眼,心中很是不满,干脆挤开了赵大娘,走到他面前,掏出帕子作势要给他擦汗。
郝喜并没有多热,一偏头躲开了她的手。
“有话就说,别动手动脚。”
春珠噌了他一眼:“我们是夫妻,你还怕被人看了去吗?这不,我给你送鸡蛋来了,就是想让你在这里好好养伤……你怎么是这副神情?这不冷不热的态度,该不会是记恨我之前没有在这边照顾你吧?”
她收回了帕子,跺脚道:“不是我不想照顾你,是姐姐不想留我住在这里,至于我们把你接回……”此时赵大娘已经离开,院子里只剩下夫妻二人,她压低的声音,“大夫说你伤得很重,我想要救回你的命,需要不少好药,家里的情形你也知道,根本就没有多少积蓄。如果把你接回去,咱们用不起好药,回头只能靠你自己硬扛,肯定不如现在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