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冬雨脸色铁青,她一直以为,婆婆对自己还算尊重,往日里婆媳之间相处虽然没有多亲近,但也绝对没有吵过嘴。
没想到,婆婆居然会力挺周兰。
“你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楚云梨强调,“我今天出门没有遇上你。”
冬雨脸色难看,没有了寒暄了心思,很快起身离开。
*
苗康这两天日子很不好过,父亲非要让他落掉周兰肚子里的孩子,他自己舍不得,但很不巧,他已经打听到了周兰的落脚地,并且,这件事情还让父亲给知道了。
苗父找到了儿子,直奔周家兄妹所在的亲戚家中。
好在他们在路口打听兄妹俩的时候,刚好让周林得知,等到苗家父子找上门,院子里已经没有了兄妹俩的身影。
往回走时,苗康放松下来,才发现自己的内衫已经湿透,他心里对苗惠儿的怨气又多了一层。
苗惠儿不让他好过,既做了初一,也别怪他做十五。
陈秋满带着一个孩子根本就找不到活计。
当下的东家请人做事,都喜欢请知根知底的,或者是让手底下的伙计介绍熟人。陈秋满一个乡下人贸然跑到城里找活,身边还带着个孩子,找得到才怪。
他手头没有多少银子,很快就沦为了乞丐,跑到那些酒楼的后厨捡潲水吃。
苗康很容易就把人给找到了,如是吩咐了一番。
于是,第一天早上楚云梨起来,就听说陈秋满又跪在了门口,说是非要求得她的原谅才肯起来。
楚云梨还没洗漱,也不管门口的动静,自顾自去打水。她水还没装好,苗康已经从屋中出来。
“大姐,你就原谅姐夫嘛。千年修得同船渡,不知道修了几辈子才能做夫妻,就这么分开,也太可惜了。”
“正是因为男人有这种想法,所以就敢不尊重妻子。”楚云梨面色淡淡,“我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陈秋满可以不对我好,可以为了爹娘不顾我的死活,也可以赚到银子自己花不管媳妇孩子,但是他在外头跟寡妇来往,我绝对容忍不了,丢不起那人。还有,寡妇本身不检点,愿意和她来往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万一其中一个染上了脏病,再让他给带了回来……我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染脏病而亡,忒不体面。”
苗康哑然:“若你不原谅,他就一直赖在门口,这对咱们家的名声可不好。”
楚云梨似笑非笑:“放心,我有法子!”她洗完了脸后,将本来应该倒在院子角落水沟里的洗脸水端着,打开门后,直接撂到了陈秋满的脸上。
因为她倒水时用力过猛,手里的盆子飞出,木盆还盖到了陈秋满头上。
最近的天越来越凉,早上寒气逼人,没到忍受不了的地步,但是,大早上被淋成了落汤鸡,冷风一吹,真的是凉到了骨头缝里。陈秋满擦着脸上的水,心中怒火冲天,身子却止不住的颤抖。
“惠儿,只要你能原谅我,就是把我砍死在这里,我也绝不还手。”
一个男人做到这种地步,也只有是爱妻如命这一个解释。路过的人不知内情,纷纷夸赞他情深。
楚云梨还发现,今天的闲人特别多。以前路人看热闹,都是来了走,走了来。今儿不一样,那些人站着就不走了,并且人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全都在说苗惠儿不对,男儿膝下有黄金,可以跪天地,可以跪父母,但不能对着妻子下跪。夫妻之间再怎么吵闹,都不应该把男人逼成这样。
“你想让我重新和你过?”
陈秋满忙不迭点头。
楚云梨似笑非笑:“你重新准备聘礼上门提亲,总要让我看见你的心意才行!”
陈秋满愣了下,脱口问道:“你愿意继续和我过?”
“不愿意不行啊,你往这一跪,所有人都说是我的错,我要是不和你和好,那就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楚云梨摆摆手,“去准备吧!现在我手头有几百两银子,你的聘礼也要拿得出手才行。”
陈秋满大喜。
即便是把陈家的院子和田地全部卖掉,只要能够凑出让苗惠儿满意的聘礼,他重新把人娶回来,还怕一家子没有好日子过?
他起身,临走前看了看孩子,为难地道:“要不你带一下来福?”
楚云梨嗤笑:“还没和好呢,你在做什么梦?回头你重新送上聘礼,我答应了婚事之后你再选个好日子,我重新穿上嫁衣,再次嫁给你!当年的婚事办得简单,是我心头一大遗憾,如果你愿意风光大办弥补我的遗憾,那我就原谅你。”
陈秋满咬了咬牙,干了!
他很快消失在门口,苗康皱了皱眉,据他观察,苗惠儿在家里住得乐不思蜀,根本就没想过要与已经做了乞丐的陈秋满和好,如果她有这种想法,不可能不打听陈秋满的近况,而陈秋满的行踪并不是什么秘密,苗惠儿知道后,怎么都该私底下接济一下!但是,苗惠儿从头到尾都没有管父子两人的死活,那么她应该是不想回陈家才对。
难道他想错了?
让陈秋满跑回来求苗惠儿原谅,刚好对了她胃口?
苗康气得暗自运气:“大姐,你可要想好……”
楚云梨关上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