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在家里的媳妇有了身孕之后,都会多照顾一些。冬雨有孕已经五个月,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她是想吃就吃,想睡就睡,简直是随心所欲,肆意妄为也没人教训。久而久之,她的脾气也越来越大。
再说,即便没有身孕,已经嫁出去的大姑子想要回来住弟弟新房……同样是说不过去的。
当下的女子准备嫁妆,嫁妆里有桌椅板凳和各种家具,这都是量了夫家屋子的尺寸定做的!家里的爹娘给她准备嫁妆是让她自己用,可不是给婆家的大姑子用。
“凭什么呀?”冬雨当场就发作了,板着脸问,“您出去打听一下,谁家也没有这样的规矩,大姐,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前一句是跟婆婆说,后一句是对着楚云梨。
冬雨的态度强硬,扶着肚子满脸怒气,一副毫无商量的余地:“娘,你对不起大姐想要补偿,那是你自己的事。凭什么要让我受委屈来弥补?我又不欠她的!爹,您说句公道话呀。反正,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搬出自己新房的,如果你们非要这么干,那我就只好回家找爹娘来帮我讨公道!”
一个非要住,一个不肯搬,孔氏只觉得左右为难。偏偏一个她得罪不起,一个肚子里还怀着自己的孙子,勉强哪个都不成。
“冬雨,帮帮娘吧!以后我一定会补偿你。”
“我不要!”冬雨一脸倔强,“反正今天这院子里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们如果非要非要把人放进我的房里住,这日子我不过也罢。一家子都拎不清,留下来也是受罪!”
“你都有孩子了,可不兴乱说话。”孔氏一脸不高兴,“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要回娘家……让人笑话!”
“你们的所作所为才让人笑话。”冬雨越说越生气,正想再理论,忽然察觉到肚子一阵抽痛,她的脸色瞬间就白了,扶着肚子靠着墙根缓缓坐下。
苗家夫妻俩都看出了她的神情不对,慌慌张张上前。苗父不好伸手扶儿媳,只满脸焦灼地问:“冬雨,你怎么样?要不要看大夫?”
孔氏想要把儿媳拉起来,奈何她力气不够,又急忙去喊了躲在旁边的下人来帮忙。
冬雨的脸色很差,轻声喊着大夫大夫,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全靠旁人抬着进屋。
苗父回头看女儿,愤怒地质问道:“你满意了没有?能不能别闹了?”
“这不是我闹,是夫人要这么做!”楚云梨不疾不徐,“当初夫人说,姑娘家嫁出去后就该听婆家的吩咐,不要动不动就闹事。今儿这事,虽说跟我有点关系,也不是我让弟妹生气……”
“闭嘴!”苗父怒极,看了一眼正在担忧儿媳妇的妻子,压低声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夫人不让我说。”楚云梨摆摆手,“爹,你就可怜可怜我。夫人对女儿恨之入骨,我要是坏了她的事,怕是这一辈子都再也进不了娘家的门。”
苗父:“……”
“那你还回来搅和?”
儿媳妇之所以会生气,就是因为妻子要疼他的新房来给女儿住。
天底下就没有在婆家这么做时不生气的媳妇。
孔氏很快从屋子里奔出来:“苗惠儿,我给你补一笔嫁妆吧,你今儿就回家去!”
楚云梨不太满意,补充道:“以后别再掺和我的事,别想把我和陈家凑一堆!”
“行!”孔氏本来也不在乎这个便宜女儿嫁人之后日子过得如何,之所以要撮合,是不想让她回家改嫁。
她其实也不是多想管,苗惠儿嫁入陈家后,别想再过好日子了。如今和夫家闹得不可开交,若是继续过日子,肯定免不了受委屈。若是不继续过,一个成亲十年还没有生下孩子的女人,根本不可能嫁得好人家。
因此,孔氏答应得特别痛快。
“我还是要在家里住两天,可以不住那间新房。”
楚云梨主动退了一步,孔氏松了口气,“你去住厢房吧,那边是书房,夜里不住人,我让人给你重新铺床。”
楚云梨站在厢房之中,看着新铺的温暖床铺,心情有点复杂。苗惠儿一辈子也没能在娘家得到自在,每一次回来都被人嫌弃,从来没有被礼遇过。
苗父鬼祟祟摸进门来。
楚云梨没有回头,只听脚步声就知道是他。
“爹,不要勉强我。我不会说的,你还是去找夫人,让她自己给你坦白吧。”
苗父要是敢去找,也不会跑来为难女儿。他试探着问:“是不是夫人在外头有人了?”
楚云梨一脸惊奇。
乡下的女子在嫁人之后,如无意外都不会从富家离开,二嫁不是那么容易的。即便是嫁了,也要承受外人的指指点点。再说了,孔氏这个年纪,嫁出去以后不光有便宜儿子,兴许还有孙子孙女 。和亲生的儿子媳妇相处起来都容易生矛盾,跟外人同处一屋檐下,那是要多麻烦有多麻烦。
孔氏在这个家里,连家主都拿捏住了。不会干这种蠢事。
苗父一看女儿神情,就知道自己问了傻话:“那是关于你弟弟的事?”
楚云梨直接伸手把人推了出去,然后将门关上。
“夫人,父亲特别想知道真相,你自己跟他说吧。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