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没有发现赵海棠是这般难以靠近过,他清晰的认识到,天上的仙女愿意垂首,他才能靠近,如今不愿意了,他只能站在一片烂泥里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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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梨飞到酒楼后,并没有闲着,派了秋儿去催债。
秋儿扬言拿不到银子就要告状,不管林家人愿不愿意,都开始变卖产业筹银。
林母万分不愿意卖掉祖上传下来的地和宅子,却不得不卖,难受之余,就不想放过罪魁祸首。她亲自去了一趟柳如严所在的村里,居高临下地让柳如严全家将不过往几年中花掉的银子全部还出。
柳如严确实花了不少。
她从生下孩子起,一家子买了不少地,她在县城找了一个教规矩的先生,据说是从城里的大户出来的,她学得有模有样,但价钱特别高。更别提她那这些年在书院的花销和衣食住行,全部加起来,至少千两以上。
这么一大笔银子,柳家人是绝对还不出来的。
林母看到了自己的孙子,没有丝毫疼爱之情,只有慢慢的厌恶。
孩子不懂得眉高眼低,看见林母满头珠翠,忍不住上前想要摸。
柳如严想要阻止来着,想到什么,到底是没动。
没有人会嫌弃孙子多,林家老两口唯一的孙子一直都在城里,他们一年也见不到几次。再说,那个孩子被赵海棠养着,自小就满身骄矜,和林家根本不是一路人。
若是林家老两口喜欢这个孩子,等到赵海棠那边无望和好,可能会接受她。
但是,出乎柳如严意料,林母在孩子没有碰到她时就伸手一推。
孩子摔在了地上,痛得哭嚎起来。
林母没有丝毫悔意,只有满心厌烦:“说正事呢,能不能把孩子抱走?”
柳如严上前抱了孩子,蹲在地上忍不住眼圈通红,满心愤慨却不敢表露分毫。
“伯母,我想问一下,赵家那边算出来有多少账目?”
林母一提到此事就气不匀,咬牙切齿道:“两万三千两!”
柳如严:“……”
她因为和林苍山有共同的秘密,平时几乎同进同出,很是亲近。关于林家能够拿出多少银子,她不知道确切数目,也能猜到个大概。
林家全部的东西加起来,筹不到千两银子。这样的情形下,想要筹出两万多两,简直是白日做梦。
如果赵海棠铁了心要让林家还清楚,那林苍山最后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被关入大牢。
柳如严苦笑:“我们凑不出来。”
“凑不出来也想办法凑!”林母看着面前的女子,比起五六年前,柳如严肌肤更白,身上的气质大不相同,已经没有了当初见面时的土气,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一想到这些气质都是儿子用赵家的银子堆出来的,林母就满腔怒火,“赵海棠已经说了,如果还不出银子,你们俩就一起去蹲大牢!所以,你最好尽心一些,凑够了三千两,也帮我们凑一凑。”
柳如严哑然,她大概只能凑出几百两,三千两于她而言,就如水中的月亮一般,根本碰不着。
林母说完,飞快离去。
柳家愁容满面,之前特别喜欢女儿的柳家夫妻此时对她再没有了原先的疼爱。
“家里最多只能拿出一百两,剩下的你自己想办法。”
柳如严苦笑了下,孩子留在家里,独自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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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楚云梨眼瞅着到了日子,准备去林家讨债。
正在上妆,就听说有一位姓柳的女子求见,且还表明了是来还债的。
“请进来吧。”
出现在楚云梨面前的柳如严还是原先的书生模样,儒雅高洁,进门后先是一礼。
楚云梨讥讽道:“你这副姿态,会让我想起以前险些被你欺骗感情时的愚蠢。如果不是我已嫁为人妇,面对你的情意,可能真的会舍不得拒绝。”
柳如严低下头:“赵姑娘,那不是我本意,都是林苍山的吩咐的。他说此生最爱的女子是我,娶你不过是权宜之计。那天晚上他确实想让我们睡在一起,然后找人来捉奸在床。等到所有人都知道你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你多半会自请下堂,临走前会留下孩子和嫁妆……之后我再恢复女装嫁给他。等他考中举人,我们离开府城去京城,那些过往不会再有人知道。”
她跪了下去,“我不敢不按他说的办。他威胁说,如果我不听话,就会把我送到赵夫人面前。我知道赵夫人很疼您,不会允许任何人影响了你们的夫妻感情。我若被送去,不死也要脱成皮。赵姑娘,我是有私心,但我都是被逼的……”
楚云梨有些不耐烦,打断她道:“我不想听你的那些不得已,你不是来还债的吗?若拿不出银子,现在就给我滚。”
柳如严张了张口,从袖子里掏出了三张银票。
“这是三千两!”她双手奉上,“赵姑娘,这几年我花的银子全部在这里,只多不少。本来是林伯母让我凑了送过去由他们来还……我主动过来,就是想清账。”
楚云梨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柳如严把自己花的那一部分还了,剩下的就是林家花的,与她无关。若是林家还不上,楚云梨只能问林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