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东西,我们不欠你的。反而是你欠了海安,当初那幅画,你到现在也没有还他哪怕一个铜板……那么多的银子都被你败光了,家里就是有金山银山也不够你挥霍……我说赌坊里都是骗子,你偏不信……你看看那些人,个个穿金戴银,都是你供养出来的!你蒙着眼与人赌运气,人家睁着眼跟你过家家,正常人跟瞎子比,谁会赢?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就不懂呢?”
他一脸痛心疾首。
“爹,我又不傻,怎么可能……咳咳咳……”周海平话未说完,又吐出了一口血来。
他知道,讲情分已经不能让姜海安帮忙,可如果姜海安不帮忙,他真的会死。
“海安,我这里有件事,你一定想知道!”
姜海安冷笑一声:“不说算了。”
周海平:“……”
他又咳嗽了几声:“给我五千两银子,我告诉你……告诉你,你们母子为何会流落至此!”
“我早晚会查出来。”姜海安轻飘飘道。
周海平气得不行:“你娘死得冤枉,你就不想帮她报仇?”
楚云梨扬眉:“我们都已经知道凶手了,国公府一房干的对不对?”
周海平:“……”
“你们没有证据。”
“不需要证据。”楚云梨似笑非笑,“知道是他们干的就行,回头我一定不让他们好过。”
周海平一时间无言以对。
姜大牛就感觉自己不应该站在这里。
这不是他应该听的事!
不过,国公府一房也太恶毒了。
周海平咬牙:“海安,看在多年兄弟的情分上,你给我八百两银子吧。当初……当初你娘生病说胡话,好像在说她愿意离开,让你一叔拿解药……我听那话的意思,好像是你爹中了毒,如果你娘不走的话,你爹就会死!”
他只知道这么多,顾氏快要不行了,说胡话时断断续续扯了几句,他当时年纪也不大,勉强拼凑出来的真相。
凭他的身份,实在得罪不起国公府一老爷……要是被他们针对,那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过去那些年里,周海平一直想忘了这件事。可人的脑子就是这样,越是想要记住的东西越容易忘,越想要忘记的东西又时常浮现在脑海。
周海平也不再捂肚子,躺在地上死狗一般:“算了,死就死吧。”
他仿佛真的认了命一般,不再哀求。
姜大牛:“……”
大儿子就是这样,惯会作戏。
每一次他都下不了决心彻底不管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帮他还债。
上一次大儿子把那幅画偷出去,姜大牛气得不行,决定再不原谅,可是没多久大儿子自己把自己打得只剩下一口气……真的是不看大夫就会死的那种。
姜大牛答应过妻子要好好照顾他,这人死在外头就算了,绝对不能死在他面前。于是,又把人送去医馆。
楚云梨也没想到周海平在发现拿不到银子后,干脆地把真相说了出来。
这些事,确实是他们俩之前没查到的。
就说顾氏不可能因为捕风捉影的几句流言就主动离开,原来是被一房威胁了。
起身离开时,楚云梨掏了八百两银票放在桌上。
周海平见状大喜。
姜大牛一脸不赞同。
姜海安解释:“这是因为他说的话对我们有用,值这些银子。不过,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他。再有下次,他是死是活我都不会再管,哪怕他死在我面前,我也绝不会出手相助!”
离开时,楚云梨回头看了一眼周海平,见他拿着银票扇自己的巴掌,真的下手特别狠,巴掌声隔着门都能听见。
这模样……像是染上了赌瘾。
“这是有瘾吧?”楚云梨提议,“你爹要是实在舍不得,干脆把人捆在家里。”
姜海安摆摆手:“捆过的,但凡有一点机会他就会往外跑,捆得越久,他赌得越凶,戒不了。”
*
两人回到国公府时,天已经不早了。
国公爷早已经回来,还没用晚膳,就是为了等一人。
“习惯了一家人吃饭,我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感觉空荡荡的,一点胃口都没有。明明在回来的路上都有点饿了。”国公爷笑吟吟,“你们回来之后,就不一样了,这会儿我感觉能吃下一头牛。”
吃饭之前,姜海安没有多说,吃完了饭,一家子喝茶时,他才提及了周海平说的那些。
说到顾氏,国公爷一脸严肃。
“你娘走的那段时间,我身子确实有些不太爽利,那段时间我又忙,许多事情非我不可。我记得很清楚,你娘离开的那一日,我是昏迷了的。不过在你娘走后,我又渐渐好转,当时我以为自己是生病,现在看来……可能真的跟你一叔有关。”
国公爷越想越生气,一巴掌拍在桌上,扬声吩咐:“去把他们父子请来。”
守在门口的是国公爷的亲随,几乎国公爷所有的秘密他都知道。此人很得重用,已经跟在国公爷身边多年了,得了吩咐,立刻让人去请。
齐一爷做梦都想要和兄长和好如初,只有和好了,一家子才有搬回国公府的可能。即便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