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起身:“有说是为什么事吗?”
管事低着头答:“据说是替皇上送礼。所以小的才把夫人叫起来……”
楚云梨裹上了披风,一路疾走,到了偏门处,果然看见了一身绸衫的周大人。
“大人,这么晚了,可是有事?”
这都已经子时过半,有事情也不该大晚上来打扰。
周大人拱手:“夫人,本来不该晚上登门,只是这东西……皇上特意嘱咐了要掩人耳目,夫人收下吧。告辞!”
人再次拱手,很快消失。
皇上送的东西,不管喜不喜欢,都得表示出很喜欢的样子。楚云梨亲自上前,掀开了那个麻袋,手还没碰着麻袋,她已经闻到了满鼻的血腥味。
血腥味一出,楚云梨若有所悟,掀麻袋的动作也有原先的小心翼翼变成了一把扯开。
麻袋里滚出了一个修长高大的男人,正是姜青志。
那个被五马分尸的根本不是他,只是“摄政王”而已。
楚云梨弯腰瞅半晌,愈发觉得年轻的皇上行事有些活泼。
“先关到偏院去,别让人瞅见了。有事情明天再说。”
她回去睡了一觉,陈利民得知了此事,还特意赶了过来。
“娘,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陈利民在做生意这件事情上特别有天分,但是做侯爷……他没学过,总觉得身为朝臣不敢大意。
他做生意是得心应手,做官员嘛,简直处处都放不开。
事实上,楚云梨就看出了他是这样的性子,已经私底下跟皇上说过,爵位可以要,做官就算了。
只看以后陈利民的儿子愿不愿意,如果愿意,楚云梨会尽心尽力教导,若是不愿,她也不会勉强。
“没什么意思,就是把人送来随我们处置而已。”
陈利民点点头:“那……我去忙了。”
他身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可以行动自如,但是还没痊愈。楚云梨嘱咐:“你少走动,少坐!”
“知道了。”陈利民特别喜欢做生意,他不想趴床上闲着,前几天简直闲得他浑身痒痒,难受急了。
*
楚云梨不慌不忙,洗漱完用过了早膳才往偏院去。
彼时,姜青志还在昏迷之中。
昨天晚上黑漆漆的,楚云梨都没有仔细看他,才发现他只穿了一身单薄的囚衣,这种天气,冷倒是不冷,就是囚衣上大片大片的血迹,有一些还粘在了伤口上……确实是有点儿惨。
楚云梨用脚踢了踢他,把人踢得滚了出去。
姜青志眉头紧皱,缓缓睁开眼睛,当他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明亮天空底下,顿时愣住了。最近这段时间,他每天睁眼都是黑漆漆的,鼻子里都是难闻的血腥味和各种臭味混杂。
他一侧头,就看见了楚云梨。
“你……这是哪儿?”
楚云梨似笑非笑:“就在昨天,罪臣姜青志已经被五马分尸。”
姜青志微变,也就是说,觉得他已经是个死人了。无论陈芙蓉如何折磨他,都不会有人知道他的遭遇。哪怕他跑出去告状,也不会有人相信他的身份。
他越想越害怕,心中惶恐不已,强撑着道:“我是犯人,自有律法处置。不是你一个普通百姓可以随意欺负的。”
楚云梨笑吟吟提醒:“现在我是超品的国夫人了,不是普通百姓。”
闻言,姜青志脸上神情僵住。
他突然又想起来了这个女人拿自己的权势换爵位的做法……可以说,是因为陈芙蓉扳倒了他,才得了这个国夫人的诰命。
“陈芙蓉,你卑鄙!”
楚云梨似笑非笑:“不如你!话说,没有你胡乱掺和,大牢里好像不如原先那么狠了,我记得之前还有拔舌头的刑法来着。要是你的舌头拔掉了,大概也没这么利索。其实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对付你,不过……我是个好人,就喜欢看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戏码,要不然这样好了,一会儿我让人去请高南月过来,看她还愿不愿意照顾你。”
说到这里,她想起什么,点了点额头道:“不能把人请到这个府上,不然,人家还以为他们夫妻要重修就好。这个儿媳妇我绝对不要了的!”
姜青志面色复杂:“南月是个很善良的女子,之前她留在我身边,不是她自愿,是被我逼迫。我说了,如果她敢走,我就杀掉你们母子。如果杀了你们母子她还不出现,我就去屠街,一天不出现我屠一条街。两天不出现,我就一天屠两条街,等到我把这天下人屠尽,肯定能把她找到。”
楚云梨一脸惊奇,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奇葩?
她忍不了,上前把人踹了一脚。
姜青志连挣扎都没有,就被踹得滚了几滚。
楚云梨收回脚,问:“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深情?我们母子从来没有得罪过你,街上那些普通百姓更是连你们两人都不认识,凭什么要为了你们之间的爱情被屠?你当人命是什么?”
姜青志说这些话主要是为了给高南月开脱,他身上的伤很痛,五脏六腑也在痛。刚才是强撑着才说了那么一大段,此时累得气喘吁吁,他又被踹了一脚,他是真的打不起精神来说话了,干脆闭上了眼睛。
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