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钱母知道儿媳恼了,也不争辩。
而此时的钱正金在大哥的屋中,看到床上一动也不动,他喊了好几声都还没反应的人,心里特别慌:“大元,你快来!”
钱大元想着钱正平该不会是嗝了,立即追进门,他胆子比较大,扑上前去将手放在钱正平的鼻子下试探,然后松了一口气。
实在是钱正平呼出来的气息很明显,明显到又急促又烫手。
这是发了高热了吧?
钱大元皱了皱眉:“发了高热,要请大夫来看。”
姚氏抱臂站在门口,脸上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所以又去不成了呗?在你眼里,我就不配去那种酒楼吃饭,我嫁给你这么多年,辛辛苦苦为你生生儿育女,怎么都比不上外头的那些野女人,想想真是不值……当初定亲,你不愿意给我买那副耳坠我就看出来了,那时候我就该及时止损,退了这门亲再寻良人,也好过被你贬低一辈子。成亲的时候,你们家请的那个迎亲队伍,我都不好意思提。再重来一回,我绝对不会那样简单就把自己嫁了,还有我生孩子的时候……”
再不阻止,她能念叨大半天。钱大元心里烦得很,吼道:“走走走,我带你去行了吧?”
姚氏呵呵:“你别这种语气,好像我是什么得理不饶人的疯婆子一样,这顿饭我也不是非吃不可。不去了还不行么?”
她转身摆摆手:“不去了,就是你用轿子来抬我,我也不去了。反正在你们家的人眼里,我就只配吃苦受罪,今天这顿饭要是去吃了,怕是得被念叨半辈子。”
钱大元不在这些小事上纠结,自然不会念叨。会一直念叨的人是钱母。
钱母心知这一次是儿子理亏,决定不插手夫妻之间的事,不管闹成什么样,她反正不开口就对了。结果,夫妻吵架,儿媳妇指桑骂槐到她这个婆婆头上,这是绝对不能忍的。
“我没让你不去,再说我什么时候念叨过你?”
姚氏冷笑:“我也不是说你。”
“家里话最多的人就是我,你不是说的我,那说的是谁?”钱母强调,“你心里不高兴,直接把大元锤一顿,我们做长辈的绝对没二话。夫妻吵架正常,怎么吵都行,但是你不应该带上长辈。你进门这么多年,我可没有对不起你过。”
最后一句,算是捅了马蜂窝。
“没有对不起我?”姚氏都气笑了,她激动地质问,“那你说什么时候对得起我过?我坐月子,你天天跑去外头做短工,早上给我一碗蛋花汤,天都黑透了才给我一碗冷饭,还说让我趁热吃……我生孩子伤了身子有谁在乎过?不帮我带孩子就算了,连饭也不给我吃,我在家里一头栽倒,半天爬不起来,要不是命大,这条小命儿早就交代给你们钱家了……我不是爱翻旧账的人,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想着日子越来越好过,好好把孩子养大,等到熬成了婆婆,这辈子就算熬出了头,结果呢,钱大元居然找上了花娘。不是东西的玩意儿,才过几天好日子就去找女人……把我逼急了,哪天我也去找个男人。听说这城里有专门养俊俏男人的地方,特别贴心……”
简直越说越离谱,钱母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这么说话的女人,忍不住嘲讽道:“就你长这个丑样,人家能接你进门才怪!以后还是不要说这种话,让人听见,要笑死你!”
姚氏正在气头上,婆婆还火上浇油,她一怒之下,直接回房翻到一个荷包,拿着荷包就往外走。
“钱大元去找花娘,我也要去找男人,这才公平。就算是那些花楼不让我进,良家男人不愿意与我亲密,路旁的乞丐总愿意……”
此话一出,钱家人都傻眼了,眼看人眨眼间就跑了,钱母慌了起来,催促儿子:“快去追呀,她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别再出事了。”
姚氏纵然有万般的不好,也是孙子的亲娘。再说她就是脾气急了一点,说话难听了一点,平时还是很勤快的。钱母没想过要换儿媳妇,想也知道儿媳妇离开之后,儿子一定会把那个花娘叫回来……到时全家都会沦为镇上的笑柄,还过什么日子?
钱大元再也顾不得其他,飞快追了出去。
钱正金到了城里之后,只去附近的买菜的地方。都不知道哪里有大夫可以请。
他坐在兄长的床边,想着这人一直昏迷着也不行,便试图伸手去掐钱正平的人中。
钱正平是病情加重才昏迷不醒,无论钱正金怎么掐,他始终都没反应。
稍晚一些的时候,楚云梨得知了这个消息,让人送过去了一颗药。
不管父子之间感情如何,有多少恩怨,钱正平是周大明的亲爹,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哪怕周大明已经改为了吴大明,也还是得为亲爹守孝。
钱正平中毒,楚云梨如果不给那颗药,他熬不了二十多天,活不到周大明成亲。
亲爹死了,周大明是不能成亲的,婚期至少要往后推一年。
周大明都已经三十岁了,梁氏也二十有六,耽搁不起。所以,楚云梨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在那之前咽气。
当然,如果周大明不要这个名声,非要成亲也可以,最多就是让人议论嘛……但楚云梨有药,就一颗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