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的纷纷扰扰都与他们无关了。
独孤净强忍着那股说不上来的痒意,将赵宣那交叉横纵的伤口全部撒上药粉,药粉把伤口依稀盖住了。
比起最开始那血肉模糊的伤口,独孤净这三日里对赵宣的悉心处理照顾,还是有不小的作用。
赵宣低头一笑,眉眼带着有些说不出来的昳丽温柔,与他整个人呈现出来的温文尔雅气质,截然相反。
他低声说,“师弟,如果没有外界的纷扰,一直留在此处,或许...”也是极好的。
当然,这话他没有说完。
至于独孤净也没有机会把赵宣最后没有说完的几个字听完,五感过人,武艺超群的他,即便赵宣声音再小,也能清楚听到。
独孤净把伤口处理完,就端着一盆血红的水出去了,就连那条白色的帕子都沾染了鲜艳的红。
处理完赵宣这边的事情,本想出去的独孤净被姑娘给拦住了,她叫春花,村子里的姑娘大多都是一辈子没怎么出去过的。
所以,起的名字大多都是朴实无华。
“这位...公子,里面的公子好些了吗?”春花有些不习惯与外男说话,这几日即便她把两人都救了回来,却还是极少说话。
平日里除了叫独孤净出来吃饭,还有把独孤净说的那些草药菜回来交给他,几乎就与独孤净没有什么交集了。
独孤净注意到春花提起赵宣时的停顿与脸颊一片绯红,聪明如他,更加深刻的意识到了赵宣对女子的吸引力。
哪怕他什么也没做,只是礼貌性的说了几句客气的话,也足以让这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春花直接心慌意乱。
独孤净其实容貌不输赵宣,虽然他们两人不是同一种类型,赵宣淡雅如莲,而他则俊美非凡。
可独孤净身上强烈的杀气与额头上那隐隐可见的黑疤,还是给他增添了几分不好惹的煞气,自然而然的让人见而生畏。
春花此次问独孤净,还是提起了全部勇气,这才上前的。
“他好没好,和你有关系吗?”独孤净感激春花的救命之恩,但刻在骨子里的防备心与警惕,还是让他下意识就说了冷淡的话。
春花一愣,她自小就在村庄长大,对所有人都抱着善意,总觉得大家都是一样的和善,没什么不同。
不想,她问独孤净的第一个问题,就会得到这么一个硬邦邦,又冰冷的回答。
春花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肩膀微微颤抖了几下,似乎被独孤净冷淡的神情也给吓得有些不敢说话了。
独孤净看到春花眼中的退缩,稍微掩饰了下自己身上的冷淡气息,用平静的语气缓缓道,“他还在养伤,最好不要去打扰,那会影响到他恢复。”
春花不了解医术,只知道独孤净很厉害,他比村里面的大夫厉害多了,几服药喝下去,就让她以为必死无疑的人活了过来。
为此,独孤净说了这番话,春花自然是深信不疑的,迟缓的点了点头。
独孤净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懊恼,所以不等春花再说什么,转身就上了山。
*
独孤净下午进山,临近傍晚回来,手里拿着不少的药材。
有了之前的小插曲,春花匆匆看了独孤净一眼,就隔着大老远的小声说了一句,“吃饭了。”
独孤净对于春花说完就赶紧躲进屋子里的做法,并不在意,害怕他的人多了去,不多她一个。
比起春花,他放下手中新鲜的药材,看了一眼赵宣所住的屋子,神情复杂。
独孤净不习惯和不熟悉的人一起吃饭,再加上前段日子总是被人追杀,因此对人的防备直线升高,自然更加不喜欢别人靠近。
但凡是突然靠近的,其中十个有八个是打着要替武林为民除害的名义来杀他,长此以往,他更不喜欢饭桌上和别人一起吃饭。
晚上不是吃饭,中午春花已经把家里面的米饭全吃完了,所以春花去隔壁家接了点面粉与大米。
大家都是同村,乡里乡亲的,平时春花偶尔不够吃,也会去别人家借点米或是面粉,直到自己手里的荷包全部做好交货,换到钱,她买了东西才能还回去。
春花这次去借,借到的米不多,这年头不好,收成也是勉勉强强,隔壁大娘家,虽有两个年轻力壮的年轻儿子,收成比春花家好了太多。
但谁让去年久不下雨,收成太差,即便是大娘家,如今也是在勒紧裤腰带省着口粮吃。
她能借到这些大米和面粉,还是因为大娘是个好心的,否则,换做其他人纵然能借一些给春花,也不会像大娘家借的这么多。
春花省着这难得借来的大米,想着从明天开始还是煮稀饭,所以,选择了用面粉做馒头吃。
另外就是把珍藏已久,平时都不怎么舍得吃的咸菜拿了一些出来。
独孤净看到桌子上的八个馒头,只拿了三个,剩下五个,咸菜,他并没有夹。
这家的条件他是有目共睹的,她们过的已经足够艰难,他们的到来让她们雪上加霜了。
就算他再冷血无情,也不至于狠心吸着春花与她奶奶两人脖子血活下去。
独孤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