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他们撤防了?这到底咋回事儿?难不成是回去支援将军去了?可要是这样,那咱们这边的防线由谁来守卫呢?”
独眼龙陈冒正坐在桌前,双手捧着一只肥美的鸡腿,大口撕咬着,满嘴流油。
听到这个消息后,他猛地抬起头,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瞪大了仅剩的一只眼睛,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不行,老子得亲自出去瞧瞧情况。来人呐,随我一同前去查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说着,陈冒将手中吃剩的鸡腿往桌上一扔,站起身来,抄起一旁的佩剑便大步朝外走去。
身后的几名亲卫见状,赶忙跟上他的步伐。
“这林麻子到底搞的是什么名堂?怎么连吭都不吭一声就跟着外人撤走啦?”
陈冒一边急匆匆地走着,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同时眼睛死死盯着那空无一人的防线,仅剩的一只独眼像陀螺一般滴溜溜地转个没完没了。
“爷,依小的看,会不会是林爷听到了啥风声?所以才匆忙赶回去了。说不定现在回去能捞到不少好处呢?”
一个长得尖嘴猴腮、透着一股机灵劲儿的亲兵紧紧跟在他身后,也煞有介事地帮忙分析起当下的状况来。
“放你娘的屁!现在回去能有个球的好处?
军师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咱们盯着铁海进攻,要是这会儿跑回去,不得被骂得狗血淋头啊?”
陈冒气得直跺脚,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随后又踮起脚尖朝着大营的方向张望过去,只见那边依旧喊杀声震天,喧闹异常。
就在这时,突然从后方传来一阵惊慌失措的呼喊:“大人,大人,不好了!不好了!白水镇的官兵朝咱们这边冲杀过来了!””
只见一个神色慌张、面色惨白如纸的小兵,连滚带爬地朝着这边狂奔而来。
他那惊恐万状的模样,仿佛身后有恶鬼在穷追不舍一般。
待跑到近前,他气喘吁吁地大声报告:“报……报告大人!大事不好啦!敌军打过来啦!”
“什么?简直是一派胡言!”将领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厉声呵斥道,
“这烂泥地别说是人,就连狗都难以行走,他们难道还能长翅膀飞过来不成?
哼,我看你小子是昨晚没睡醒,在这里说梦话呢吧!”
话音未落,将领飞起一脚,重重地踹在了小兵身上。小兵惨叫一声,跌倒在地,捂着肚子痛苦地呻吟着。
“哎哟,大人呐,小的真没有胡说呀!您要是不信,可以亲自去前面瞧瞧啊!
好多敌人都快要冲杀过来了,他们每个人怀里都紧紧抱着一大摞草垫子。
一旦遇到泥地,就迅速将草垫子铺上去,然后踩着草垫一路前行。
就靠着这个法子,那些官兵居然很快就越过了三道河啊!”小兵一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急切地解释着。
“快去集合众兄弟,一定要将他们的进攻给挡住!你动作麻利点,赶快起身返回大营去报信,让林麻子、铁海他们火速赶回来增援!这条防线绝对不容有失啊!”
陈冒一边大声呼喊着,一边心急如焚地来回踱步。此时的他额头上已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
他心中暗自咒骂道:“奶奶的,真没想到这些家伙居然能想到用这种方法穿过那片烂泥地。
本来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一阵子呢,谁知道现在大部分兵力都被调走了,仅靠我们这点儿人,要想守住这么长的防线简直比登天还难,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然而,形势紧迫,根本没有时间让他再这样胡思乱想下去。
只见在那长达数百丈的防线上,密密麻麻的官兵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来,铺天盖地,让人不寒而栗。
“弟兄们,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无论如何也要把这条防线给我守住,绝不能让这帮狗杂种冲杀上来!
援兵马上就到,只要咱们能够坚持住这一波攻击,就一定还有希望!”
陈冒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在空中用力地虚砍了几下,以此来鼓舞士气。
同时,他还不忘指挥着手下的士兵们张弓搭箭,朝着那些蜂拥而至的官兵射去,试图阻止他们的前进脚步。
张强此刻正带领着众多官兵逐渐逼近河堤。
只见他身手敏捷,手中长枪挥舞得虎虎生风,接连拨打并挑落了好几支呼啸而来的箭矢。
那箭矢被他轻松地挡开后,有的斜插入地面,有的则坠入河中,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弟兄们听好了!这些贼兵的防线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他们其实没什么能耐,对咱们构不成多大威胁!
大家现在跟我一起冲杀上去,将这群乱党斩尽杀绝,到时必有重赏!冲啊!”
张强大声吼道,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空中炸响。
话音未落,他猛地舞动手中长枪,挽出一个漂亮的枪花,然后身先士卒,带着手下士兵如潮水般朝着河堤猛冲过去。
其他几位队长见此情形,哪敢有丝毫退缩之意?
一个个也都鼓足勇气,率领自己的部下紧跟其后,奋勇向前冲去。一时间,喊杀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