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风,停车。快些停车。”
杜尚清正瞧着这片绿油油的庄稼地开心的时候,突然听到远处有争吵声传来。
他神色一凛,立刻坐直了身子。
顺着声音方向看过去,就看见西南角黑压压的聚集了一大堆庄稼汉。
那些汉子手里拎着锄头、镐头,气势汹汹,好像想要动手挖掘,这边的村民就拼了命想制止,双方僵持不下。
依稀听到有人在吵吵着,什么水啊!救命啊!凭什么?
杜尚清暗道不好,看方向那边正是几个村的交界处,莫不是有人要抢水源?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细风停了领头的马车,后面两驾车也都跟着停了下来。
吴离看见杜尚清跳下来就往远处跑去,便顺着方向看去,立刻也发现情况不对。
“哎呦不好,这是要出事了!汤儿,你们这些读书娃先回家去,千万不要过去。
万一双方动手那可是要出大事的,我也要过去看看。”吴离神色焦急,大声嘱咐着这些孩子。
吴离嘱咐完,自己也跳下车来,跑在齐樟、齐桐这些孩子屁股后面,急匆匆地向西南方赶去。
边跑边喊:“你们可都别冲动,我们先问问清楚再说!”
杜尚清和吴离匆匆赶到时,现场的气氛已经剑拔弩张。
“你们石渔村、鸡冠村、芦花村也太不讲理了!这水渠是我们辛辛苦苦修的,凭啥让你们不劳而获?”
马家村的一位壮汉怒目圆睁,挥舞着手中的锄头。
“大家都一个地方的,现在旱灾这么严重,你们就不能行行好?我们村的地都快干死了,难道要眼睁睁看着颗粒无收?”
石渔村的一位老者带着哭腔说道。
“不行就是不行!我们村自己都不够用,哪能分给你们?”半坡村的村民也毫不退让。
“这水是白水溪流过来的,凭什么俺们不能用?俺们就扒开两道口子,引一些水浇浇旱田就行,又不是把你们的水都用光了!”
一位鸡冠村的村民涨红着脸冲着马家村的三族老喊,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我说你这个后生究竟是不是地里庄稼汉?懂不懂现在这个时节地里最缺的就是水!
咱们水渠里流的是白水溪的水不错,可那是咱们用水筒车一点点打上来的。
马家村为了用上这水也是同俺们一起掏了钱的,你们如今想白用也可以,自己去白水溪里挑水去啊!
白水溪里的水一分钱都不用出,只要肯舍得流汗就行。咱们两村挖的水渠谁也不能白用。”
半坡村二族老气得吹胡子瞪眼,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二族老这个提议一出,两村的汉子都纷纷表示同意。
“不错,白水溪就在那边一直流淌着,没有人阻拦你们打水,想白用水自己打去。”
一个马家村的壮汉挥舞着拳头说道。
“就是,俺们两个村为了这水渠,那可是没日没夜的挖了大半个月。
家家出工出力,连老人小子都出动了,这才有了如今的水到地头的便利。
你们出张嘴就想白占便宜,那怎么行啊?”另一个村民也跟着附和,他双手叉腰,一脸的愤怒。
“咱们这几个村距离白水溪实在是太远了,平时也用不上那溪里的水源。
靠着地里那几口大塘往年也就够用了,哪里会想到今年天旱成这样?
你们修水渠确实是花了钱,可不管怎么说,大伙都是乡里乡亲的吧?
咱们这几个村还有姻亲嘞,马家族老,杜家族老你们真的忍心让咱们这几个村的田眼巴巴旱死了?
你们家的闺女可都在咱们村当婆婆,当媳妇嘞!都有一窝孩子要养啊!到时候吃不上饭还不是要回去找你们背粮食救济?”
石渔村一个头发灰白的矮个老叟颤巍巍站出来同他们诉苦,他的脸上满是愁苦之色,浑浊的眼睛里还闪着泪花。
“老哥,你可莫要这样说。俺们村的闺女嫁过去过的如何那是她们的命。你们几个村上不也是有闺女嫁过来吗?
咱们两个村要是收成保下来了,说不准孩子们会往舅家背些粮食孝敬。
你们就不要打咱们水渠的主意了,还是抓紧时间带上牲口去溪里打水吧。
这两天溪里水流也缓了,要是十天半个月再不下雨保不齐溪里的水也要断了。”
马家村那个胖族老也真的是能言善辩,在他面前打感情牌是没有用的,他双手抱在胸前,一脸的坚决。
“族长,不用同他们再废话了。咱们三个村救命要紧,今天这水渠不给扒也要扒了。
我就不相信咱们三个村的人斗不过他们两个村的人。”
石渔村一个壮实的汉子见马,杜两村的村民态度如此坚决,这倔脾气也上来了。
一扬手带着十几个村民就要冲过来扒开水渠,他的脸涨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起。
“我看谁敢?你们仗着人多就想玩横的是不是?小五他爹,你腿长快去村里报信,把咱们两个村的护卫队叫过来,我倒是看看今天谁敢扒咱们的水渠。”
杜家二族老也急了,人家三个村几百口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