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尚清转向江师爷,继续说道:“江师爷,我想我们可以先派遣几名精明能干的人,乔装打扮成货郎,悄悄进入柳树里进行调查。
他们可以在村子里观察民情,了解马涛的动向,同时也可以与村民建立初步的联系,为后续的行动打下基础。”
江师爷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杜团练所言极是,我这就去安排。”
“另外,”杜尚清又补充道,“我们还需要派人去联络赵夫子,他是柳树里唯一与我们村有联系的人,或许他能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
与此同时,我们必须未雨绸缪,做好充分的准备以应对可能出现的最糟糕局面。
倘若柳树里的那些村民果真如传闻所言般排外且拒绝合作,那么我们就必须要有相应的对策才行。”
“嗯,杜团练所言甚是有理啊!若是柳树里那帮人真的如此顽固不化、油盐不进。
到时候恐怕还得劳动胡县尉亲自出面解决此事了!”江师爷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投向坐在旁边的胡辉浩身上。
胡辉浩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不过就是个小小的柳树里罢了,量他们也没这个胆子跟朝廷作对。
只要能找到马涛藏匿之处,就算他们心里再不情愿,也必须把人给交出来不可!”
正在几人商讨之际,忽然听闻屋外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原来是王班头领着一群衙役折返而归。
"江师爷!胡县尉!杜团练!有情况啊!马家那边有重大发现!" 王捕头满脸兴奋地叫嚷着,手中还挥舞着一个包裹。
众人闻声望去,眼中皆闪过一丝期待之色。他们纷纷凑上前去,将王捕头团团围住。
待到王捕头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裹后,众人方才看清里面竟是两套男子的衣裳。
这两套衣物所用的布料极为考究,质地柔软光滑,绝非寻常的棉麻材质所能比拟。
胡辉浩满脸疑惑地向他问道:“不就是两套做工稍微精细一点儿的衣服吗?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我听马亮说过,这个人向来惯于偷鸡摸狗,也许就是他行窃所得到的呢?”
王捕头轻轻地摇了摇头,拿起其中一件衣服,翻开袖口给大家仔细瞧看,只见里面赫然露出一个用丝线精心绣制的一个马字。
“马连跟我讲过,这两套衣服皆是马融家的,这个独特的记号正是他家所独有的。
而且马连与几个护卫队员也都确认过了,这的确就是马融家的衣物,这一点毫无疑问。
让人觉得可疑的是,马家已经被封禁了,所有的金银细软都已经装箱密封了起来,所以这两套衣服并非是从马宅中偷窃而来的。”王捕头一脸得意地看向众人。
杜尚清也拿过来仔细查看,这两套衣服从身量的裁剪上来看,确实不像是马涛那瘦弱的身材能够穿着的。
而且袖口和衣领处都有污垢,应该是穿着很长时间了,并且没有换洗过。
如此看来,那也不像是从马融的宅子里偷来的,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就是有某人穿着马家的衣服住在了马涛家,并且还居住了一段时间。
杜尚清微微眯起双眼,心中暗自思忖:“马家人如今已几乎被尽数剿灭,但若说还有人可能潜逃归来,那想必唯有自黄泥岗侥幸脱身的马家幼子马运清了。”
回想起数日前家中失窃之事,以及有人胆敢悄然潜入自己卧房之举,杜尚清不禁眉头紧皱。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他断言此事十之八九乃是那马家小子所为。想必此人逃回故里,乃是冲着自家宝藏而来。
然而当其察觉宝藏不翼而飞时,便企图趁夜探访杜府以寻觅蛛丝马迹。
至于那马运清的藏匿之地,杜尚清心里已然有数——定是在马涛家中!
毕竟放眼整个马家村,敢于收容此子者,恐唯有利欲熏心的马涛莫属了。
“没错,我已然猜到了此人究竟是谁了,现今基本上都能对得上了。”杜尚清猛地一拍手掌,目光看向众人。
“四表叔,你猜到是何人了?快给我们讲讲看,到底是谁啊?”胡辉浩的眼睛瞬间一亮。
“藏匿在马涛家的理应就是马融的小儿子,上次于黄泥岗山寨上逃脱的马运清。
前些时日我家遭遇盗贼,应当就是他了,他想必是心中对我心怀恼恨,存着偷袭我的心思,怎料却被我家小默言发觉,经过一番激烈的打斗后逃脱了。”
杜尚清可不能将发现宝藏的事说漏了嘴,只能编造出他对自己心怀怨恨的理由,不过这个理由应该也能够让人信服。
毕竟马融家的覆灭的确是由自己一手造就的,马运清对自己心怀怨恨也在情理之中。
“是了,我怎么把那小子给忘记了,不错,不错,他的身体正好适合这身衣服。他潜回来企图报仇雪恨理由也很充分,而且此次焚烧你发明的水筒车极有可能也是泄愤。”胡辉浩一副恍然大悟状。
“可是根据之前马家村那些村民所提供的消息来看,并没有任何线索表明现场还有第三个人呀!”
江师爷不禁心生疑惑,暗自思忖着这其中是否真的有马运清牵涉其中呢?
杜尚清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