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获得星辰祝福的人们,
到处夸赞他们的高官显爵。
而命中注定无此殊荣的我,
无人知晓地爱着我心中所欢。
帝王的宠臣舒展他们的玉叶,
不过是太阳照耀下的金盏花。
刹那间其绚丽便要葬于自身,
蹙额间荣华富贵化作烟尘。
那些英勇善战的沙场名将,
百战百胜后但凡一次败走,
从此功名簿上被一笔勾销,
过往的汗马功劳尽付东流。
爱人且被爱的我是如此幸福,
我不会见异思迁也不会被人抛弃。
——莎士比亚:《Sonnet 25》
“但我不想按照你说的方法去做。我好累,我只想休息一会儿。”
维尔茨当然知道穆夏拉是在关心他,可是当他听到穆夏拉给他认真地分析了现在的情况,并提议道让他和自己一起在民众面前公开露面,以作安抚之后,他神色冰冷地毫不留情地谢绝了穆夏拉的提议。
他继续说着:“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用——如果真要让他们停止议论,或许按照母后的方法更有效——是的,或许我应该去大主教面前公开忏悔,这是唯一的方法。至于其他的办法,恕我直言,都不会有用的。”
“可是我们还没有尝试,你怎么就知道一定不会奏效呢?这只是我的初步想法,我们还可以再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对策——实际上,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你同样是受害者,你也同样经历了这场风暴。你没有任何道歉的必要,我只是想或许民众需要一些安抚。”穆夏拉继续劝说着,“如果你不想出面,那我来处理这件事就好,你就在宫中好好休息。我会安排侍卫守在门口,不会有人来打扰你的。”
维尔茨没有答话,他苦涩地勾了勾嘴角:“可是他们都认为这场风暴是因我而起,我应该为此负责,你代表不了民众的想法。”
“这样愚蠢的话你就不要再听了——我们难道还可以控制一场风暴的发生与否吗?”穆夏拉皱眉说道,“许多人都只是被其他人的话带跑了,其实他们心里并没有真正怨恨你,他们只是跟随着占据主导地位的声音,将怒火发泄在无辜者的身上。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你别想这么多,好吗?”
维尔茨没有立刻回话,他低垂着脑袋,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浑身散发出来的低气压却是不需要观察就可以感受到的。
他重重地呼吸着,肩膀也逐渐颤抖起来,声音中带着抑制不住的哭腔:“可是我就是觉得我也有错——我无法原谅我自己……”
穆夏拉走到维尔茨面前,轻轻地抱着他,任由他的眼泪滴落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温柔地低声重复着:“没事,这不是你的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穆夏拉感受到靠在自己身上的人的颤抖。他的悲伤、他的无助、他的痛苦、他的迷茫……像是顺着颤抖,沿着穆夏拉的血肉和骨头,传递到了他跳动着的心脏中。
维尔茨闭着眼,任由压抑已久的泪水和情绪向外宣泄着。
他咬了咬牙,最后坚持道:“可是我们总得想办法让民众平息怒火——我不介意当众忏悔,刚才是我太应激了。其实母后说得对,这件事确实只有我出面才能解决。”
穆夏拉的眉头不觉拧了起来,他低声道:“这几日你就在寝宫休息吧……医师说过,小产之后不宜外出,不宜劳累。任何需求告诉埃里克就好。”
在听到这句话后,维尔茨的眼神明显暗了些,他坐直起来,像是自嘲地苦笑了一声,却没有再说话。
直到穆夏拉抽身站起来时,他才开口:“我不想在这里休息,你可以给我单独找个房间吗?我暂时不想看到……任何人。”
穆夏拉不明白维尔茨为什么非要坚持安娜皇太后的想法行事。在他看来,维尔茨和赫尔戈兰岛上的其他受灾居民没什么两样。
难道是因为小产的缘故?或许是他受了什么刺激吗?还是母后跟他说了什么?
穆夏拉也有些后悔,最后自己以小产后调养身体的名义将维尔茨变相地“软禁”在了王宫中,或许他会怨恨自己——但是穆夏拉相信,维尔茨会明白自己这都是为了他好。
如果他当真按照安娜皇太后的方案,去慕尼黑圣母大教堂公开忏悔,即使有人相信赫尔戈兰岛的风暴并非天主降罚,他们也会因此不得不相信此事正是维尔茨的罪过。对于一个明面上已经带上污点的王后,民众势必会愈来愈不满。
穆夏拉不希望这样的情况发生。所以哪怕是限制维尔茨的自由,他也不能让他听从母后的话语,他必须阻止母后的这个计划。
穆夏拉想着:或许过段时间,他会想明白这一切。
埃里克给维尔茨安排了另外一个卧室,就在宫殿的三楼,通向三楼的每一条走廊和楼梯口都有巡逻的守卫。他们奉穆夏拉的命令,阻止任何人靠近王后的卧室。
每天的吃食等生活必需品都由埃里克亲自负责,每隔一个小时他都会敲门,查看王后的情况并询问他的需求。埃里克还安排了两个他最信任的徒弟,每天轮流守在维尔茨的房间门口。除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