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老歪一走,酒楼里就有些冷场了。 有些人确实很能活跃气氛,有他没他的场面完全不一样。 明知道他在胡说八道,也听得津津有味,说书似的。 有人意犹未尽的说:“要不,谁把故事接着讲一讲?不听完心里痒痒的,睡不着。” “我看还是算了吧,胡说八道只怕会遭报应,熊老歪这不就····” “对对对,不要胡说八道。 都说那雨界仙君岳五为人极好,去过雨城的人回来都是赞不绝口。不定咱们回头也要去雨界厮混,在这编排他,被他逮住就难看了,多尴尬····” “有理有理,那岳五深得我心,谁都敢埋,就冲这一点,在下就服他。开点小玩笑乐一乐也就算了,太过分的话,在下都不答应。” “对的对的,那岳五是代表我等,去搞仙帝家的女人出口恶气,也不能把人往死里整嘛····” “那就散了,还想听什么,去熊老歪家听他哭孙女得了····” 因为熊老歪的离去,众人也就变成一盘散沙了,各自吃吃喝喝闲聊。 世事如谜,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每个人的生活都有迹可循,互相交集,互相擦肩而过,甚至互相撞车,纠缠成乱如麻的世界,纷乱而庞杂。 每个人都只是其中的过客。 这个熊老歪走了后,让岳舞舒了口气。 让他胡说八道下去,不定会气炸,很可能会动手。 一个人修养不管多好,总有个节点,有些话说千万句都可以无动于衷,有些话只要一句可能就忍无可忍了。 唇枪舌剑,其实比刀剑更能厉害,不仅杀人还诛心。 别人开几句玩笑,就把人打死,又是不对的,谁叫你是公众人物呢? 不制止也不对,舆论只会越来越肆无忌惮,偏向哪个角落去都有可能。 这种事很难处理。 倒是那个伙计,现在没热闹凑了,又给岳舞上了两个热菜。 反正你也没具体说上几个菜。 “这位大爷,看您面生的很,应该是第一次来破土城吧?” 眼神倒是不错,是不是外地人,一眼就看出来。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虽然都是人,任何一个地方的人都会有些不同之处,穿衣习惯,说话口音,甚至气质,初来乍到的人最容易分辨。 “云游天下,偶然经过此处,随便进来看看。” 岳舞随口说,“听你们如此随意的编排公主、娘娘们全然无事,此地仙府不管事的吗?” “管什么事?” 伙计觉得有些搞笑,“仙府的人出个门都会迷路,几年都难有个人能找到此地,能管什么事?” 仙府所在位置到破土城确实有些距离,在大风如此肆虐的地方,出个门连仙都费劲,甚至危险重重。没有太多的必要,仙府的仙吏确实不可能勤快到经常过来,太不划算了! 官府没人来,自然对这里没有掌控力。 “没有城主府的吗?” “大家都很守规矩,不需要有城主府。” 没有城主府,不算城,只能算是乡村一级。 民约、道德、自觉,都没用的话,谁拳头大谁有理,谁人多势众谁声音高。真要出现了事件,死人了,地方声望高的人出面调解纠纷。 城里有城里的规矩,乡村也有乡村的规矩,其实大同小异。 官府介入,这样要钱那样要钱,反而不受待见。 这座城虽然在地下,规模不算小,好歹算个小城也行啊,大风山仙府压根没有将其纳入有效管辖之下,可以说相当失职了。 毕竟在这一界压根没多少座城,就因为路途遥远来往不便,就弃之不顾,在官方层面看来,理由是不足的。 岳舞如今自然是以镇府仙君的角度看待问题,如果他是这里的民众,态度自然是不同的,大爷自由自在过的好好的,凭什么要看你指手画脚? 天天上门收这个税那个赋,强盗还不如。 有些矛盾天然就有,来源于地位的不同,既得利益者和利益无保障者之间的天然矛盾。 忽然有人高声说道:“你们知道了吗?魔族袭击了大风关,很可能会打过来,也可能已经打过来了,正巧没有到咱们这里来而已。” 这个消息比较重磅,岳舞这个隔壁镇府仙君都不知道。 “什么时候的事?” “起码有十来天了吧,也不知道大风关是不是失守了。大家一定要有所准备,免得魔族过来时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