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像也挺可笑的。
人很难在这个世上不留下一丝一毫的正面痕迹,但他偏偏做到了。
抢救药品一支又一支地被推入他的血管,监护仪上的数字也依旧触目惊心。
回想起裴云洲站在窗台边的前科,医生心中总有种不妙的预感。
装睡的人是永远叫不醒的。
心已经死了的人亦然。
如果不是监护仪虽然一直处于警报状态,却始终没有迈出心率变成一团乱麻乃至直线的那一步,医生几乎都要以为,此刻给裴云洲所施行的种种救治手段,完全没能派上用场。
也不知过了多久,刺耳的警报声终于归于平静。
而病床上的人始终安静地躺在那里,就像睡着了一样。
也依旧漂亮得像一幅无需装裱的画。
“没死就好,”病房外,得到了抢救结果的裴远和裴母对视一眼,“赶紧把生日宴上的礼服做出来吧,趁着他还有口气,还能卖个好价钱。”
“……可是冽儿那边?”
“是裴家重要还是一个玩物重要,我相信他自己心里有分寸,”裴远嗤鼻道,“更何况,咱们冽儿这两天不是也没来看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