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颠得她跌在一旁。
“二公子——”
门外侍卫高喊出声没能来得及阻止,下一刻掩映车门被人掀开一道缝隙,光线侵入,兰若仪不适眯了眯眼下意识抬首。
美人照面,风过芙蕖,一双清凌凌眼眸似水般笼罩着一层迷离薄雾,玉骨冰肌,清眸流盼,铅华销尽,天香国色。
饶是见惯形形色色各样美人,萧郃亦不由暗叹,皇帝老儿竟将这样佳人许给自家那位不近女色的长兄,真是暴殄天物!
这一路他早已在脑海中无数遍设想南国第一美人会是何等样貌,偏偏她身边的宋氏护得紧,出入皆戴幕篱,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昨日设法命人将幕篱刮破一道口子,本以为可以一探真容,怎料宋氏速度极快挡在兰若仪身前,害得他仅能窥见一截如雪脖颈和那片如花般柔软樱唇,是夜他难以自捱,好在多日前从路上买了个相貌上乘的女子伺候才能疏解一二。
要是能被这娇唇吻着,那……
还未等萧郃细想,兰若仪迅速将宋氏手边幕篱戴上,宋氏也像护食狼狮挡在门口,遮住他不断往后瞟的目光。
“二公子怎么过来了,可有要事?若有要事可以通禀侍卫,何必亲自前来?”
萧郃那点心思藏也藏不住,眼神直勾勾盯着到现在都不想收回去,宋氏眼神愈发冰冷,就像看着一只徘徊停留在门口的脏狗,肮脏恶心。
萧郃在心底破口大骂宋氏这个“老虔婆”,面上却并没有撕破脸反倒好声好气说着:“我只是担心嫂嫂特意前来问一问,眼下大雪封山前方无路可走,恐怕要在驿馆暂住一晚歇脚,等明日雪过天晴再看看情况。嫂嫂,你看这样的安排可好?”
虽未成婚,但已有陛下赐婚这桩婚事也算是板上钉钉,道一声“嫂嫂”更能拉近关系,稍显亲厚。
字字句句不离兰若仪,宋氏眼底怒意更甚,可偏偏他又未做任何出格的事情亦无从指摘,俨然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兰若仪怎能看不出来萧郃的打算,好在这一路有兰家亲兵护送,因此他行事也有所顾忌,不敢随意叨扰自己,眼下还未到镇南王封地未见到世子,实在不宜撕破脸。
“便按你说的安排。”
她轻飘飘落下一句,声音婉转如春鸟啾啼,分明面上是霜雪般清冷,可总能勾的人心头酥痒发麻。
车门重新关紧,那一句仿佛还能不断萦绕在耳畔,萧郃目光微沉,下腹一紧,火气怎么都憋不住,尤其一回到车中新买的美人莺娘娇弱无骨缩在角落,她的身上溢散着淡淡脂粉香气,更是令他焦灼难捱。
大掌扣住她的下颌,凑近了瞧,莺娘容貌上乘否则也不至于被他买下一路相陪。只是乍然见到那惊鸿一瞥,窈窕神女颜,群芳难逐,岂是这样胭脂俗粉能比的?
他本欲吻上红唇,仅差几毫之时积攒在下腹的火气彻底败落,直接将面前女子甩开,声音冷戾:“滚远点。”
莺娘不知发生何事不懂为何二公子的脸色竟如此难看,想着这位喜怒不定,不知心狠起来又会做下什么,骇得直打哆嗦。
“公子,您这是怎么了?”她的声音颤抖,整个人缩着,像只不安的小鹿。
脂粉味愈发浓,狭小车厢都是她的味道,生平第一回萧郃对这样的香味产生抵触心理。
“滚出去。”萧郃一脚踢了过去,满脸烦闷躁郁。
这一脚正中心口疼得厉害,莺娘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到他,外头天寒地冻,他这是让自己去哪?
“公子……”
莺娘泪水凝于眼睫,可萧郃本就是薄情寡义之人,昨夜还能与你恩爱绵绵深情款款,翌日便能毫不犹豫翻脸无情。
“别再让我多说一遍。”
森寒冷戾声音落下,莺娘被他毫不留情从车厢中赶出,她身上仅裹着一件薄纱,哪里扛得住这样冰天雪地的天气。
动静闹的不小就连宋氏都知道了,听着护卫的禀告,宋氏连连摇头轻叹:“也不知这位二公子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萧郃本就是混不吝的主子,据说他的生母极得镇南王恩宠,即便是庶出但待遇也不差,久而久之就养出这样的脾气。
兰若仪听了他们的谈话,想了想,让宋氏将箱龛里的织锦镶毛斗篷取出。
“嬷嬷,把这件斗篷送给那位姑娘吧!外头那么冷,若是真冻伤这荒郊野岭也难找到大夫。”
宋氏听罢让护卫将斗篷送过去,“七娘当真心善,只是这世道人心险恶,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记得七娘的好意。”
兰若仪摇首:“做事但凡问心无愧,何必想着别人记不记得?”
护卫将斗篷送了过去,莺娘惊讶的同时暗暗垂泪,让护卫向兰若仪道声谢。
直至到了驿馆大雪仍未有停歇的迹象,萧郃果断决定今夜歇在此处,他刻意选了自己房间和兰若仪的相邻,听着隔壁房间宋氏命人准备热水沐浴,心头微微一动,索性躺在床上支起耳朵。
水流声刚响起还没来得及听清,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莺娘披着斗篷站在门口一脸忐忑不安。
萧郃兴致瞬间败下大半,等看见她身上的斗篷心思一转:“斗篷哪来的?”
莺娘答得战战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