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晚闻言冷哼一声,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若是因为那孙太医根本自始至终就是皇后的人呢?”
此事,安子是知道的。
但周太医和福临听了不免大惊失色。福临更是语无伦次道:
“这……这……这……娘娘,您说的这是什么意思?”
江书晚看着跪倒在床前的福临,轻声道:
“福公公,千万记住,皇上生病的期间,除了周太医,一定不要让其他人为皇上看病。不管是皇后带来的,还是贵妃带来的,都不行。尤其是孙太医更是不可再信。还有皇上的药,一定要你亲自煎熬,不要假他人之手。知道了么?”
福临嗯嗯点头,知道此事重大不敢丝毫怠慢。擦着眼泪出去吩咐安排去了。
周太医和安子也告退出去。
一时间房中只剩下了江书晚和李佑。
床上,李佑昏睡着,不知梦中正在经历什么,他眉头紧锁看起来很不好过,却始终紧紧捏着江书晚的手不放开,捏得她有些生疼。
江书晚默默地看着他。
今日她本可以早一点来,那样就能阻止李佑亲手赐死胡瑶。可她偏偏掐着点,赶在胡瑶死后才过来。
胡瑶此前三番五次挑衅于她,江书晚虽假意放下仇怨,讨好招揽胡瑶,不过是一方面投李佑所好讨他开心,另一方面趁机挖皇后墙角而已。
皇后和珍妃不禁挑拨,见胡瑶越来越不受掌控,干脆使计谋杀了她,顺带还扳倒了贵妃。
胡瑶不死,此局就达不到她想要的效果。
只有李佑尝了切肤之痛,才能让他痛下决心,除了皇后。
此举正是江书晚谋划这么久的深意。
只是这一局,躲在背后坐享渔翁之利的又何止她一人?
可江书晚实在没有料到,皇后竟那么早就通过胡瑶给李佑下了慢行毒药。这次被胡瑶的事情一激,竟演变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江书晚看着昏迷的李佑,突然又有些后怕起来。
她的璟儿还小,她还没来得及替他谋划。
李佑此番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和璟儿将失去庇护。没了李佑的宠爱,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终究只是空中楼阁,如梦幻泡影而已。
她掰开李佑的手指,从他手心中抽出自己被捏得发红的手掌,然后轻轻抚摸上李佑的面颊,呢喃道:
“皇上,您可千万不能有事。这一回,臣妾拼死也会护您周全的。”
景仁宫里,吉妃急得团团转。
她圆润白胖的脸上,愁云密布。脸上的汗水不知是急得,还是热得,一滴滴的往下淌。
“怎么办?怎么办?”
吉妃一把抓住寻芳的手,急切道:
“本宫派出去的人调查回来,不是说千真万确,绝无万一吗?怎么……怎么本宫前脚才弄死了那狐狸精,后脚贵妃就找到证据说那狐狸精是真的胡瑶了?到底哪里错了?”
寻芳也一筹莫展,拉着吉妃连声安慰道:
“娘娘,别急。娘娘当初出告胡贵人,也是怕皇上被她蒙蔽了,是出于一片好心的。”
“对,对,本宫是这么想的。本宫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
吉妃猛烈的点头,自我安慰道。
突然她又啪地一声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可是,皇上他都被气得吐血晕厥了!皇上醒来肯定不会饶了本宫的。本宫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的局面,看来……看来是要到头了……辰乐,本宫的辰乐怎么办?”
寻芳无可奈何,此时劝说什么都是空的,只得默默陪着吉妃。
吉妃哭了半天,突然想到,猛的一个激灵,面露凶光道:
“去,把派出去调查此事的混账东西给本宫押过来。”
很快出去查访的小内侍被押了进来。
吉妃一拍桌子呵斥道:
“说,把你们出宫办的事情从头到尾,事无巨细统统告诉本宫。”
小内侍一个哆嗦,诚惶诚恐地趴在地上一五一十地说了。
末了,才哆嗦道:
“娘娘,事情就是这样了。”
吉妃听完浑身像是被抽打了无数遍,她面色惨白,抖着手指颤声道:
“所以,你根本就没出京都?”
“没有。”
“那你这大半个月都去哪里了?”
小内侍抖成筛子,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奴才被珍妃的哥哥好生款待,在一处园子里住了大半月。”
“你!”
吉妃一时气绝,哗啦站起身来,抬起一脚踹在小内侍肩头,大吼一声道:
“来人,给本宫拖出去,乱棍打死!”
眼见着小内侍被连拖带拽地拖了出去,吉妃身子巨抖,连声道:
“珍妃、皇后,本宫此番被她们害苦了!”
寻芳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吉妃,担忧道:
“娘娘,那咱们现在要如何?是去向皇上坦白吗?”
“你找死吗?”
吉妃扭头吼道。
“坦白?你是嫌本宫活得太久,死得太慢了吗?皇上现在昏迷不醒,后宫全在皇后掌控之中。本宫只怕还没走到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