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宫里,江书晚说明了来意,郑重地向皇后行礼道歉。
“娘娘,昨夜是妾鲁莽了。言语无状之处还请娘娘恕罪。”
皇后闻言哈哈大笑,亲自走下暖榻,扶了江书晚起来。亲昵地拉着她的手道:
“你呀!你有何错?你不过仗义执言罢了,本宫昨日急了,一时间没有明察,险些酿成大祸。该是本宫谢谢你才对。”
李佑陪在一旁笑道:
“晚儿,你瞧,朕说过,皇后最是通情达理,明辨是非。你就不用再心忧了。”
江书晚忙道:
“是妾杞人忧天了。皇后娘娘最是公正贤明,昨日就算妾不说,娘娘也是能查明真相,还齐答应清白的。”
李佑冲着江书晚一招手,海德禄已经在李佑身边放了一张凳子,江书晚坐下。
福临托着一件红色狐裘进来。
“这是陆北大营刚送来的,这红色最是难得。皇后瞧着可喜欢?”
李佑看着皇后,问道。
皇后笑意温和,柔声道:
“皇上每年都送臣妾狐裘,臣妾库房里都快放不下了。今年这皮毛瞧着更加的光滑绵密,这红狐也很是难得,臣妾倒也没见过。”
说着朝着江书晚的白狐裘上打量了一番,道:
“宛贵人这白狐裘很是称你的肤色,想必也是皇上的一片心意了。”
江书晚心中暗骂。
都说皇后大度,居然连一件狐裘都要拿来比较一番。好在自己也早有准备。若是李佑此番空手而来,指不定皇后还要怎么埋汰自己呢。
她瞧了李佑一眼,面上娇羞一笑,
“皇后娘娘见笑了,这么好的狐裘妾这辈子都没见过。皇上心心念念都是皇后,收到了皮毛第一时间就想着给皇后娘娘送来。妾只不过刚好在场,托了皇后娘娘的福,才白捡了这么好的狐裘。”
一通马屁拍得皇后很是舒坦。
她笑了笑,很是舒心地挥手叫海德禄收下。
“皇上,既是陆北大营来的,那顺妃那边可已经送去了。”
李佑拨着手中的盖碗,道:
“这一批东西,皇后按着往年的惯例看着分就是了。”
皇后应下,又道:
“太后宫中自然是头一份的。顺妃和淑妃可参照往年旧例。珍妃信佛,自是不用这些东西,臣妾换了其他的赏赐送过去。只是这惠嫔和吉嫔……”
说着,顿了一顿,眼睛瞧向李佑。
江书晚听出来了,皇后这是变着花样地在提醒李佑,该是在惠嫔和吉嫔二人之间做决定,到底要晋谁为妃。
“今年宫中诸事不顺,先后殁了好几个嫔妃。也该是时候舔几桩喜事了。”
皇后见李佑不说话,又试探道。
江书晚见李佑分明就是不想表态的样子,又被皇后的话逼得有些不耐烦。
“皇上,先前臣妾同您提过的事情……”
皇后这话显然不是提一次提起。眼看着李佑越来越不耐烦的表情,江书晚突然哎呀了一声。
李佑忙丢下手中茶碗,看向她。
“怎么了?”
江书晚一抚肚子,笑道:
“没事,是肚子里的孩子踹了妾一脚。”
李佑虚惊一场,站起身来,道:
“皇后办事牢靠,朕对是放心。就按皇后的意思办就行了。晚上,淑妃还等着朕下汤圆呢。”
说着已经拉着江书晚起来。
江书晚忙不迭地冲着皇后行礼告退,回首的一瞬,瞧见皇后的脸阴沉得可怕。
酒足饭饱,李佑去了惠嫔宫中。
江书晚回到翠云馆,只见窗台上多了一支绿梅,斜斜地插在花瓶中。
她心头一怔,萧策回来了!
这念头才起,屋檐下翻身飞下一个人影,萧策一身戎装,身姿笔挺地站在廊下。
原本光洁的脸上,满是风霜留下的痕迹,面颊上两片红黑,皮肤显得十分的粗糙。
他一眼就在江书晚身上的白狐裘上划过,咧嘴笑道:
“果然好看!”
江书晚一模那白狐裘,心中若有所动,昂首道:
“怎么?知道回来了?”
说完,竟发觉自己语气中竟有一丝嗔怪,不禁又十分懊恼。
萧策面上止不住的笑意瞬间荡漾开去,原本他还怔怔地站在院中,此刻一个跨步,跳到廊下,站到了窗前:
“回来了。今晨刚到,此刻刚交了差。”
江书晚心中一暖,风雪中他来回几千里,刚交完差就来见她了。
她转身进了屋子,拿起一碟糕点,隔着窗户递了出去,放在了窗台上。
“别饿死了!”
萧策一把接过,呵呵笑了两声,将那糕点囫囵个儿的塞进了嘴里,含糊道:
“确实……饿了。为了早点回来了,我跑死了好几匹马,昨夜也没睡,赶着今晨进了城门就直接进宫复命了。”
江书晚看着他一脸邋遢,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不禁嗔怒道:
“等着!”
说着转身出了房门,不一会端了一碗热腾腾的汤圆,并两碟小菜进来。
小主,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