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对,而且沐寒声有些急,一路上那张冷郁的脸又始终都阴沉着。 直到他们进了玫瑰园客厅,傅夜七脚步僵硬,她终于知道沐寒声为什么那么阴冷。 客厅里的人,验证了她此前的担忧。 “蓝修……”她清浅的声音,带了一丝丝的不可置信看向蓝修,他怎么会这么鲁莽,真的带着采姨过来了? 沐寒声腿不方便,但从门口走到客厅那一段,几乎是固执的不让她扶,生硬的步伐,步步冷沉,挺拔伟岸在客厅里站定,矜贵如神袛又压抑至极。 蓝修看了她,冷厉的脸,同样阴暗的目光,语调不带任何情义,他说:“谁也不爱被胁迫,尤其欺人太甚。” 她知道蓝修说的谁,也许,以为沐寒声一直不闻不问任由宫池奕胡作非为了,以为他们就是仗着荣京兵力强盛而欺负他第一岛。 陆婉华脸色史无前例的苍白,握着权杖的手骨节死紧,都忘了让两个刚回来的人落座。 也对,死了二十几年的儿媳妇忽然被人当做人质一样带到家里,她怎么能不气? 她陆婉华当年在沐煌即将破产时都没有示弱过,现在竟然要遭人威胁? 屋里的气愤十分僵硬。 但采姨却一脸的平静,沉默的站在蓝修身侧,双手习惯了保持优雅的交叠,仿佛这些事跟她无关。 是无关的,她从不欲卷入这些事,更不想把日子倒着过。 “寒声?”最终是她清浅出声,“你们上去谈,行么?” 沐寒说听到她的轻唤,神色才终于缓了几分,转身往楼上走。 她看了看蓝修,“他身体不好,腿不方便,就算谈不拢也别动手,行吗?” 蓝修低眉,看了她好一会儿,“按说是不该的,因为我,他也上过不少次。” 两人上去了,她却一直皱着眉。 老太太的目光定定的放在采姨脸上。 她抿了抿唇,“奶奶……” 陆婉华转过头,没说话,又转了过去,看着采姨,“双儿,你还是怨我的,对吗?” 怨她当年的指婚,怨她对儿子管教不严,让他们的婚姻那么失败,所以她不肯回来? 采姨微微低头,恭恭敬敬的开口:“沐老夫人,虽然很荣幸,但您恐怕认错人了。” 那语调,如此平静温和。 陆婉华那苍老的脸,狠狠皱起了眉,“双儿啊,妈对不住你,你的那场车祸,我儿混蛋,我把他赶出去了,可到现在妈都不知道车祸真相,他是不是撞了你,威胁你?还是苏太太?” 采姨还是那样的平静,只是握着的手不动声色的紧了紧,“沐老太太愿意跟我讲往事,我只当故事听了,但您若是讲起来心里不舒服,还是不讲了好,年纪大了,心底得放舒爽些。” 傅夜七在一旁听着心头,可她插不上话。 在她看来,采姨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不管她怨不怨奶奶,既然这么些年没回来,那就是不想要曾经的生活了。 老太太眼底微微湿润起来,闭了闭眼,重重的叹息,“是我沐家造的孽啊。” 采姨最终是拿出了手帕轻轻替老太太擦眼泪,一句话也不说。 傅夜七看得鼻尖泛酸,一旁的洛敏早就憋着眼泪稀里哗啦,匆匆说了句“我去准备午餐。”就疾步出了客厅 沐钦不知是从哪里得的消息,匆匆赶了回来,下了车一路疾走。 进客厅时,目光扫过傅夜七,最后定在给老太太擦眼泪的采姨身上。 “婶儿……”悠悠的,不可置信的声音,脚步在原地钉着。 采姨一点反应都没有。 沐钦和沐恋从小父母死得早,很多时候是婶婶带着的,所以感情深到亲如母子,不怪他如此急促。 因为采姨的毫无反应,沐钦狠狠蹙了眉。 客厅几许的寂静时,楼上忽然传来响动。 “嗙!”一声。 几乎是同时,傅夜七拔腿往楼上冲,到了书房门口也不敲,大力推了进去。 倏然凝眉。 沐寒声跌在办公桌前,额头青筋直冒,犀利的目光几乎能把人削碎。 也许是尊严使然,他竟不顾腿伤猛然从地上起来,直接冲向蓝修狠狠一拳。 蓝修连躲都没躲,被他揍了一拳同时挡了他可能跌倒的惯性。 她根本顾不得想沐寒声之前怎么会跌到地上,冲过去拦住他可能的第二拳,“够了!” 沐寒声气急红了眼,森冷的五官、猩红的眼底卷着狂风直往蓝修那儿扑。 她几乎拦不住,气得狠狠抓着沐寒声的袖子,“够了沐寒声,够了!要打你打我,把我打了再没人拦你!” 沐寒声淬了火的目光钉在她脸上,一个字一个字砸到她连上,“到现在你还向着他!” 她也皱了眉,眼底泛红。 蓝修始终立在原地,似乎就等着被沐寒声打,此刻更是定着沐寒声,却低低的对着她:“丫头,你让开。” 她几乎哭出来,祈求的看着他,“修,我求你了,你别跟他这样,你们这样,要我怎么办?” 她闭了闭眼,把眼泪逼回去,看着蓝修,“你先回去,好不好?我跟他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