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母女二人争执不休时,一直被忽略的小婴孩突然冲着疏影张开了手臂,可怜巴巴的要抱抱。
所有的争吵戛然而止,疏影神色复杂的看着奶萌娇软的孩童,忍住把手伸出去的冲动,狠心的将身体转到另一边。
“你既然嫌丢人,那就当不认识我,你们走吧!”
小男孩见自己手臂都伸累了姐姐也不理他,委屈的瘪着嘴,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但因为年纪实在太小还不会说别的,只能不停的嘟囔:
“姐,姐,姐……”
吴勇轻叹一口气,帮着母子二人说话:
“他们娘俩是被打出来的,家里人怀疑这孩子是个野种,这会儿若是回去怕是有去无回啊!”
疏影娘终于扛不住跌坐在地,
“大凤,不,疏影,娘知道错了,真的!娘后悔了,其实早就后悔了,就是,就是害怕……”
她怯怯的想要去揪女儿的裙摆,但见对方的衣裳料子一看就很名贵,自己的手上却满是脏污,只得悻悻放弃。
“娘想要跟你爹和离,哪怕他把我休了也行!那个家如今就是地狱,我,我真的再也不想回去了!
好女儿,你帮帮娘好不好?”
两行清泪终于在脸颊滑落,疏影心中五味杂陈,但更多的还是庆幸。庆幸再不用受煎熬,今后她或许真的可以完全为自己而活了。
她暂时将母亲和弟弟带去了山上,打算等得了小姐的允许再做下一步打算。
而另一边,吴勇把小厮拽到一边仔细询问:
“关于大丫那孩子的事儿,你说你有个主意,到底是什么快仔细说说!”
小厮揉了揉被捏疼的胳膊,挠着头说道:
“呃,小的的确有一计,就是,呃,有点损……”
吴勇先是一顿,而后又焦急的问道:
“事急从权,你先说说看!”
“呃,就是,咱们放出话去打算买几个丫鬟、小厮。那些宠妾灭妻的人家,若真有其事肯定能做出卖儿卖女儿的事来。
尤其是谢氏的夫家,若是听到这消息定会欢天喜地的把大丫送来。没了孩子做掣肘,那些个妇人想要和离也会容易许多。”
吴勇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但很快又眉头紧锁,
“可是,本官没银子,也不需要那么多丫鬟小厮。更何况有的还只是稚子,买回去不仅用不上还得找人照顾他们。”
小厮却满不在意的摆摆手,
“主子,大户人家很多都喜欢买幼童自小培养的,更何况,这银子最后也不用您出。”
“此话怎讲?”
小厮露出得意的笑,对自己的主意愈发的满意,
“自然是让那些妇人再把钱还给您啊,难不成她们也不要自己的孩子?当娘的都格外心疼孩子。至于银钱就算一时还不上,慢慢还也行啊。”
还真……挺有道理!
“可是,万一他们觉得我不靠谱,不敢把孩子卖给我又当如何?”
小厮一副‘你怎么还没我聪明’的表情继续道:
“主子,今日咱们虽只看了两家,您觉得还有逐一调查的必要吗?
待明日您只需派几个人牙子来村里买人不就行了?人牙子做这一套肯定比咱们熟练。”
“你小子,还挺有一套!行,就这么办了!”
吴勇拿折扇敲了了下小厮的脑袋,顺势就把折扇给了他。春寒料峭的,拿着折扇到处呼扇真的好傻!
清悦山庄里,某个‘傻子’正拿着折扇呼扇个不停。
上官清悦听疏影讲完来龙去脉,问道:
“你说救了你娘的是新上任的县太爷?可知他为何要来这里?”
“奴婢不知,不过那人说他在京城的水云间曾受小姐您诸多恩惠,对您的帮助一直念念不忘。改日会亲自上门致谢。”
上官清悦立即就懂了这话的意思,没想到这么快她就听到了回响!
“这还真是一件意外之喜。真想现在就见一见那位县太爷。”
轩辕晏削梨的手猛地一顿,很快又恢复如常。他将果肉切成小块又插上竹签,递到小姑娘身前,
“可要我现在就陪你下山?又或者派人去请来家里一叙?”
上官清悦略一想,还是摇了摇头,
“人家既然说改日上门,说明今日有事不方便,还是算了。”
这时傅秋阳突然道:
“昨日我出门办事,好像看到村里好些个妇人结伴去了县城,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县太爷今日过来,会不会与她们有关?”
“这事儿我清楚。”李氏从外面进来,面上全是疲惫之色。
立即有丫鬟打了温热的清水,湿了帕子递给她擦拭手脸。待收拾妥当后,一杯热茶已经放在手边。
被下人伺候的十分舒坦,身上的疲惫去了不少。喝了几口清茶,李氏长舒一口气,才将昨日的事细细道来。
“大家都以为县太爷会派几个衙役过来查证,没想到提心吊胆等了一天,竟是他老人家亲自过来的!”
“夫人,那县太爷年纪很大么?可今日奴婢遇到的是个十分年轻的公子,不会是个冒牌货吧?”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