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着褚铭越说的。
贺阳莫名其妙:“什么受害者有罪论?你在这拽什么词儿呢?”
“没有文化”的贺阳听不懂:“我什么时候有说过是你害死你母亲的这种话了。”
贺阳同着一旁的桌子上面摆放着的一堆画像里面,找出来了两张彩色的画像,贺阳把着其中一幅画像怼在了西装男的面前。
“这个人真的像你的母亲吗?”
西装男被着贺阳的操作弄得一愣,下意识的盯着那张画像看了过去。
贺阳拿着的那张照片,是经由范安然改造之后原本寿康村的某一个老人,换成了西装男母亲的模样。
贺阳又把另一张西装男母亲原本的照片也拿了出来,再一次的问道:“真的有那么像吗?”
对于第一次见并不熟悉两个人真实长相的人面前,乍一看这两个人是真的长得很像的。
毕竟,他们养老院在挑选这些老人的时候,一个重要的前提条件就是被挑选的老人的轮廓本来就要和寿康村的老人极为相似。
这些老人已经上了年岁,没有办法像是年轻人一样,在他们的脸上做一些大道阔斧的改变,一个不小心就会引发一系列会致命的症状。
范安然做的只不过是在寿康村的那些老人的基础上,进行一些细微的调整。
而此刻贺阳手上拿着的这两个不同的老人的照片,若是仔细看的话,其实是还是有很多不一样的。
最为不一样的一点就是,寿康村的老人因为从未从寿康村走出来过,从照片上面来看就能看到寿康村的老人下意识地缩着肩膀,神情都是怯弱且畏缩的。
而西装男的母亲从小就接受过他们那个时代高等的教育,虽然脸上也带着同样的褶皱,但是在照片中看上去就很是沉稳优雅。
这是两个除了长相以外,任何方面都不一致的两个老人。
贺阳,“这上面记录着,这位老人被置换的时间足有一年之久。你自己的母亲,被人换了一年你都没发现。”
贺阳在西装男愤怒地想要开口先一步开口:“我并没有为任何一个人开脱,也并没有说是你害死了你的母亲。”
毕竟他们这种的犯罪是有概率的,就算是这个西装男发现了他的母亲被人调包了也没有办法改变的了人已经死去了的事实。
但是为人子女,这个西装男此刻的表现应当是很爱护自己的母亲才是。
所以贺阳并不能够理解,一个如此爱护自己母亲的人,但母亲被调包了这么久而没有发现。
这么两个不一样的人,他们仅从资料上面就能够看得到差别。西装男这种是老人亲生儿女的人,只要细心一点就不能看出来差别。
就像是心大如谢楠楠也发现了“谢老爷子”的不一样。
贺阳问道:“你会发现不了自己的孩子何时掉了一块牙吗?你会发现你的孩子什么时候又长高了一些吗?”
西装男被贺阳问的沉默了。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作为一个父亲,他会不自觉地关注自己的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一点一滴的变化。
今天的饭有没有吃的好?肚子有没有痛?和幼儿园的朋友相处的怎么样?今天的这个补习班他还适应吗?
……
……
他会关注他孩子的细小的方面简直太多了。
“但是你发现不了你的母亲额头鬓角处长着老年斑,而调包的老人脸上没有。”
并不是在职责把老人送到养老院的这个行为对或错的问题,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而有限的精力总会在人的轻重缓急里面做出取舍。
年幼的孩子为重、关乎成交额的酒局为重、久违相见的老友为重、一场球赛为重、偶像的签售会为重……
万般事情皆可为重为先,为父母轻,为父母后。
孩子会哭闹、酒局不等人、老友只暂停、球赛限时、牵售限天……
人总是想要在限时限量的事物里寻求爱,而总是会下意识地忽略不现实不限量的东西。
“如果你更关心一点她,她的尸骨应该也不会在异乡待了一年之久。”
西装男不再想要愤怒地攻击贺阳,而是双腿踉跄地直跪在了地上,一向笔挺的西服带着狼藉和褶皱,掩面痛哭出声。
。
事后褚铭越对着贺阳说:“这些话其实你没有必要对他们说的。”
这些话无异于在他们本就受伤的心上,又多添了一道伤口。
“我知道,但是我不说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
谢仁和他们做的事情罪无可赦,但是能够成为被他们挑选掉包的老人除了本身和寿康村的老人相似以外,还有一点他们挑选的原因则是因为这些人的子女并不常联系老人。
正是因为子女同老人联系的频次较低,所以才过去这么久却没有一个家属发现掉包的情况。
贺阳冷冰冰的看着这些在警局里痛苦哭嚎的人。
“他们的孝心来的太晚了。”晚到这里的许多老人致死都没有等来不知道多久都没有见过的子女。
他们把这些受害人的家属逐一对号又安抚了一番之后。
熬了好几个大夜把寿康村的资料,同养老院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