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面,看着对面沉默不语的田娇。对于这种小孩子,他们警察问话的时候没有办法像是对待成年人那样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如果态度不好,激起小朋友的恐惧心里的话,对于他们查案就不是很有利,这也就是为什么宋壮壮他们刑侦组的警员,不喜欢接调查对象是小朋友的活。
褚铭越正对着墙上的荣誉证书,夸赞道:“你是个学习成绩很好的小朋友。”
田娇顺着褚铭越的目光,向后扫了过去,又快速地收回了回来,像是蚊子一样轻声地“嗯”了一声。
褚铭越尽可能地放低声音:“你认识张小纯同学吗?”
田娇低声:“认识。”
褚铭越:“那你和张小纯平日里的关系如何?”
田娇:“不熟。”
褚铭越:“案发当天你没去学校?”
田娇看了眼褚铭越,没有答话。
一旁的贺阳听着褚铭越和田娇一问一答地对话,在沙发上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然后被褚铭越狠狠地拍了下大腿。
贺阳揉着眼睛,不满地看着褚铭越:“干嘛?”
褚铭越看了眼对面的张小纯,只能对贺阳用眼神示意:不是你说要来的吗?你现在坐在沙发上打哈欠算是怎么回事?
贺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整个身子向褚铭越那边凑了凑,胳膊肘放在了褚铭越的腿上面,手拄着下巴,另一只手摊开,那张SD卡出现在了贺阳的掌心。
贺阳直白地问道:“这个SD卡里的内容都是你拍的吗?”
在看到贺阳手里的SD卡的时候,田娇的瞳孔一瞬间地放大,双手紧紧地攥住了裙摆。田娇细长如天鹅一样脖子僵直着,死死地盯着贺阳手里的SD卡。
贺阳把手收了回来:“是你拍的吧。”
田娇整个人直打哆嗦,连着牙关都是颤抖着,两行清白的泪珠几乎是立刻地就落了下来:“是我拍的。”
贺阳:“你那里存着关于张小纯的SD卡吗?”
田娇就只是哭,不停地哭,对于贺阳的问题,绝口不提。
这个田娇绝对知道和张小纯的死有关的讯息,褚铭越的目光落在贺阳攥着SD卡的手上面,这个SD卡里到底有什么内容,能够让田娇有如此大的反应,他至今还不知道。
就在贺阳和田娇僵持的时候,门锁被人从外面拧开,田娇的长相和这个女人有八九分的相似,这个人应该就是田娇的母亲。
田娇的母亲在看到穿着警服的褚铭越坐在沙发上的时候,脸色就是一变。几乎是立刻地冲到了田娇的身边,以一个老鹰护着自己的幼崽姿态一把搂住了田娇,冲着贺阳和褚铭越声嘶力竭地大喝:“你们过来干什么?”
褚铭越看着情绪激动的田娇母亲,连忙站起身:“我们是警察,只是过来进行正常的问话。”
但是情绪激动的田娇母亲,显然听不进去褚铭越的解释,眼睛在狭小的屋子内,四处乱瞟着,拿起一旁的拖布杆就向着贺阳和褚铭越挥了过去。
贺阳在那个还带着水的拖布挥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要不是身后的褚铭越拽了他一把,那拖布此刻应该就已经糊在他脸上了。
田娇母亲近乎崩溃地嘶吼:“你们这些警察现在过来干什么?!一切都晚了!”
贺阳直到被田娇的妈妈轰出家门的时候,都还没有理解为什么,刚才大家明明还在好好说话的时候,这怎么就动上手了呢。
贺阳不可置信地看着巨大力被关上的门,连着门框的墙仿佛都跟着抖三抖。
贺阳指了指那道门:“他这算不算是袭警?”
褚铭越无奈地叹了口气:“先回警局吧。”
这次以警察的身份过来田娇的家里,本来就算是没有在计划之内的行动。虽然现在差不多能够确认,田娇至少是知道张小纯案子一些细节的,起码也不算是无功而返。最主要的是现在他都还不清楚那张SD卡里,到底有什么内容,就算是让他继续留在里面问话,也没有个抓手,总不能让贺阳这家伙像是愣头青一样,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得什么都问。尤其是面对田娇母亲这种不配合的知情人的情况下。
.
褚铭越和贺阳回到警局的时候,宋壮壮派去育苗补课机构取其他壁画后面SD卡的人也刚好回来。
拿回来的SD卡被放到了林麦麦的办公桌上,数量多得足足在桌面上摞成一座小山高。
宋壮壮:“小铭子,你是怎么发现那间画室里面竟然有这些东西的?”
褚铭越瞟了一眼在角落里站着的贺阳,心道:当然是这个家伙了,不然还有谁能够发现那些个学生画的后面竟然还暗藏着玄机?
当然面对宋壮壮的疑问,褚铭越也只能睁着眼睛编瞎话:“头不小心磕在上面掉出来了。”
宋壮壮一脸惊奇地揉了揉褚铭越的脑袋:“你这脑袋除了平时坑人,竟然还有警犬的作用?”
一直没有说话的贺阳,再看宋壮壮持续地像是摸瓜皮一样揉搓着褚铭越脑袋的时候,贺阳从角落里挤了过来,不客气地把宋壮壮的手拍下来。
也许是寸劲儿,贺阳拍宋壮壮的这一巴掌,拍得格外的响亮。不大的会议室内,原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