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洛希摆脱衙役追捕,一早想着去约定的地方去见小宝,谁料转头就遇上一个丫鬟拉着她的手,惊喜道,“小姐原来你在这里,姨娘让人到秦家请了你几回,回回都拒了说你不在,没想到你来赴宴了。”
“你哪位?”
她实在记不清了。
“我是洛家的丫鬟明珠,芸姨娘身边的人。”明珠如实说道。
“有点印象吧。”洛希说着,有一些好奇起来,“那为何她到虞城来做寿宴?”
“姨娘是虞城出了名的绣娘,当年老爷也是因为她会一手好的绣艺,所以特意拜贴,媒妁之言,特意迎进门。”明珠边说脸上多少挂着自豪,“今年虞城绣娘大赛,姨娘闲来无事,绣了一幅作品,结果这次比赛中算是拔得头筹,老爷脸上也十分光彩,便答应要与她一同来这里为她庆生。”
洛希倒想起来芸姨娘是虞城人,她绣艺本领不错,小有名气,但在绣娘坊里身不由己,以至于好几家都说要买来做小妾。
外祖父那日恰巧带着年幼母亲路过,母亲见到这种强买强卖的场面,不到及笄的年纪就毫不犹豫将赵姨娘护在自己的身后。
也许是怜她孤苦伶仃,也许是母亲的苦苦哀求,外祖父当场就以高价买下芸姨娘的卖身契,让她到昆山来教母亲女工。
后来母亲嫁给洛贺州时候,还特意将卖身契还给芸姨娘,让她好好过日子。
母亲病时常坐在窗下绣东西时,绣出来一对赤眉青翼鸳鸯,会笑着跟自己炫耀一番,“娘娘年轻时在虞城拜过师,别看教我的那人年轻,教东西时候十分认真,不敢有一丝分心,如今才绣出来这样的作品。”
洛希不懂刺绣,只盯着那只鸳鸯入神。
秦鸢便会牵着她的手,眉目柔笑,“想来她现在在虞城过的很好,等母亲病好一些,就带你去虞城也见见这位小老师。”
只是再后来。
母亲病的愈发厉害,强撑了两年,带着对自己深深不舍的执念,终究故去了。
想到这里,洛希有些黯然。
忽又对明珠问道,“你们家老爷既然去了,张氏想必死皮赖脸的跟了去吧?”
“主母的确一同而来了。”明珠多有怨言,几番欲言又止,既见了若曦,便不得不吐为快,“因这一路过来要做生辰,主母还说耗家里这么多银子,说铺张浪费,不许姨娘不要置酒席,可那些银子分明都是姨娘自己出的…姨娘她是、是难得的高兴……”
说着,明珠变得难过起来,“姨娘说许久不曾回过虞城,也是在这里她才有幸认识的先夫人,先夫人和秦老爷当时请她在这里的福园阁吃过一次茶,她不过念旧之人,又想着如果能请来小姐您,一番心意谢意,所以才宁愿付大钱在这里置一桌酒席…”
听到这里。
洛希眸色沉了又沉。
心中渐渐泛起了半点涟漪,嘴角泛起苦涩的微笑,又念起了母亲秦鸢的音容。
“姑娘,姨娘是真心来请你的,点的菜都是你爱吃的。”玉珠急忙的拉着她,又急急忙忙报上菜名,“有炙金猪、澄阳大闸蟹、瓦羊羹…还有、还有闫楼荷花酥!”
说着,玉珠将手中的竹筐打开,露出里面金碧辉煌饰有“闫楼”二字的漆盒。
洛希有些吃惊。
本来闫楼荷花酥价格昂贵,达官贵胄会还得抢排购买,芸姨娘得花了多少努力?
又听到炙金猪这三个字眼,多少让她有些感叹,这样珍贵物是她从前极爱吃的,母亲常常把烤的焦脆的金猪皮分给自己,时过境迁,她早已经对炙金猪没有了多少爱好。
猜想大抵是母亲出嫁后和她保持着联系,谈到女儿,爱吃什么都说给故人听。
想起上一次的小西苑事件,芸姨娘曾经护着自己,张氏那样嚣张跋扈又记仇的女人,想必多没有给过芸姨娘什么好脸色。
此时与小宝相见时间也早着,如此去赵姨娘生辰见一面倒也不是什么问题。
“她那样大费花钱请我去一趟,我也不好推脱了。”洛希顾及先母情分,还是答应了下来,又道,“想必张氏也是嚣张的,压着你主子一头,我正好回去“闹”一次呢。”
明珠听的一愣。
上一次的事情还记忆犹新。
洛希跟她去了福园阁,发现宴席居然是园林里的一处,明珠走的还很急,“姨娘是妾,夫人本就不允许她大办一场,姑娘来了不如走快些,不然姨娘又要挨骂了……”
“原是如此啊。”洛希早就应该猜到,张氏怎么会让一个小妾大办寿宴。
芸姨娘难得回一次虞城,定然这一次是自己掏了全部身家来堵住张氏的嘴。
这种园林式的宴席分里场和外场,里场是达官贵人们所喜好的静谧之地,虽只是置办在一处,但也一定是花了极大的价钱,
管家也在此地,一见洛希吓了一跳,两年前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想着要躲开。
她心中有了主意,反而喊住了他,“管家你好,能请你帮我做一件事情吗?”
“小、小姐……”管家话有些哆嗦,但还是表现出了应有的素质,到她面前低声道,“不知您想要小人去做什么事情呢?”
“你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