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年三十当天,宋晏宁只能傻站在厨房里,和赵铭洋搞来的活鸡大眼瞪小眼。
“赵铭洋。”
她深吸了口气,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怒火。
“你好歹把鸡杀好了再拿给我吧?”
赵铭洋正在乒呤乓啷地剁饺子馅,根本听不见别的声音。
无奈之下,宋晏宁只好自己把鸡拎去了院子里,继续和它大眼瞪小眼。
看什么看。
再看吃了你。
鸡缩了下脖子,不再和她对视,看别的地方去了。
最后还是热心的炊事班小战士出手帮忙,给了鸡一个痛快。
宋晏宁眼前一亮,追着人家问道:“小同志,你们一般怎么煮鸡肉呀?”
小战士挠挠脑袋,不好意思地说:“我们平时不太烧肉。而且我也是打下手的,做菜方面还不太熟练。”
“那正好!”
宋晏宁双手合十,满脸期待地看着他:“你现在有空吗?能来帮我打打下手吗?”
小战士不好意思拒绝她的邀请,刚要点头答应,梁参谋长掀开门帘,大步走了进来。
“参谋长好!”
梁绍烨微微颔首道:“你也赶紧去吃年夜饭吧,一会儿菜该凉了。”
今天炊事班也准备了很丰盛的年夜饭,小战士忙了一下午,肚子早就饿得咕咕直叫。
听梁绍烨这么说,他立马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小跑着去后面吃饭了。
“鸡要帮你剁小块吗?”
梁绍烨熟练地围上围裙,拿起案板上的菜刀,扭头看向准备“大展身手”的宋晏宁。
秉持着“别在肉类这么珍贵的环境下浪费粮食”的原则,宋晏宁沉默片刻,果断选择和男人坦白。
“我不会煮白切鸡。”
说完这句话,她低下头扣起了手指,等待着梁参谋长的审判。
没想到后者只是微微一笑,什么都没说。
“那你帮我打下手吧,我来做。”
梁绍烨动作麻利,很快就把整鸡斩成小块。然后熟练地焯水,炒糖色,放佐料一起焖煮。
宋晏宁全程只帮他切了几个土豆和青椒,其他时候,全都安安静静站在灶台边上,认真看着男人做饭。
等到鸡肉端上桌,赵铭洋欸了一声,拿着筷子问道:“不是白切鸡吗?怎么成大盘鸡了?”
程少斌也说:“对啊,怎么是大盘鸡。我还等着尝尝宋同志做的白切鸡呢。”
宋晏宁尴尬笑笑,刚想解释其中缘由,梁绍烨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淡淡道:“我和面的时候不小心和多了,包饺子用不完。干脆就和她商量,把白切鸡换成大盘鸡,一会儿还能扯点面拌进去。”
程少斌不怀好意地追问道:“那这鸡是你做的,还是宋同志做的?要是你做的可不算数啊,宋同志得再做个菜来。”
梁绍烨睨他一眼:“我们两个人一起做的,这样算数吗?”
“哎哟哟!”
“哎哟哟!”
赵铭洋和程少斌怪笑着对视一眼,不依不饶道:“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好心,主动帮我们其他人做点什么事情。怎么宋同志今天一做饭,你就开始怜香惜玉了?”
“就是就是,你不能区别对待的这么明显吧~”
高珂脸上的笑意再也挂不住,她扔下手里的碗筷,气呼呼地跑了出去。
“我不吃了!你们吃吧!”
程少斌也没了起哄的心思,赶紧起身出去追人。
临走前,他不忘对其他人说:“你们先吃,别等我们。她脾气来的快去得也快,我哄哄就好了啊。”
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宋晏宁咬着筷子头,眼里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没想到却被身边的男人逮个正着。
她连忙换上乖巧的笑容,开始认认真真吃饭。
果然讨厌的人不在桌子上,她的胃口也跟着好了很多。
大年初一,吃过中午饭后,宋晏宁照旧爬回自己的小床上,裹着棉被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午觉。
梦里,她又回到了那天和托娅打雪仗的草场。
只不过这次积雪融化,万物生机,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
“姐姐!姐姐!”
托娅一面笑着,一面在河对岸朝她招手。
“姐姐你快来呀,你过来,我们一起玩。”
宋晏宁想淌过河水去找她,但是她发现自己双腿异常沉重,根本抬不起来。
原来是她脚下的绿草疯长起来,似藤蔓般缠住了她的双脚,将她牢牢锁在原地。
托娅还在唤她:“姐姐,姐姐,你为什么不来?”
宋晏宁扯着嗓子解释道:“我——我这里的草不让我过去。”
她蹲下身来,试图把那些碍事的草全部拔掉,但却无济于事。
电光火石间,河对岸传来一声惨叫。
等宋晏宁再抬头看去,那里已经没了托娅的身影。
只剩下一头满嘴血迹的野狼。
它幽绿的瞳孔里盛满了恨意,仰天嘶吼一声后,立马飞速朝河对岸扑了过来。
熟悉的窒息感再次扑面而来,宋晏宁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喘气,瞳孔微缩,心有余悸地看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