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见是庞统,气不打一处来喝道:“本将军军务繁忙,无暇与你这村夫叙话。”言罢正欲转身离开,猛然想起此人既然有如此见识,定然不是泛泛之辈。眼下自己身处险境何不求教于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死马权当活马医说不定他有良策呢。
想到这里蔡瑁顿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满脸堆笑对庞统道:“方才受丞相质问,心情甚差,言语冲撞之处还望先生海涵。”庞统不屑道:“在下不过区区一无知山村野夫尔,又岂敢怪罪大将军。”言罢拂袖而去。蔡瑁见状急忙上前阻止道:“先生且慢,某有话要说,还请先生赏脸到帐中一叙,某当备酒席赔罪。”
言罢蔡瑁摆了个请的姿势道:“先生请!”庞统不屑道:“若非看在酒席的面子上岂肯与你叙话!”言罢庞统亦不客气大摇大摆的走向蔡瑁的营帐。看着庞统的傲气,蔡瑁亦是火冒三丈,暗忖,若不是今日有求于你定然要你这个酒鬼粉身碎骨!
二人来到帐中,蔡瑁命人摆下酒席款待庞统。酒过三巡,蔡瑁问道:“先生容禀,眼下丞相对我等归降之人似乎不甚信任,不知先生是否有所察觉?”庞统笑道:“连你都知道我又岂会不知,只不过……”蔡瑁问道:“只不过什么?”庞统笑道:“只不过你我的处境不可同日而语啊。哈哈……”蔡瑁问道:“先生此话怎讲?”
庞统笑道:“即便丞相不信任无亦是无关紧要,毕竟在丞相的眼中一统天下就在眼前了。所以无论我是否真心投效于他,亦或是否真是饱学之士都无所谓了。至少现在在他的眼中有没有我他都可以一统天下,而我这个文弱书生对他一统天下构不成丝毫威胁。而你就不一样了,你在荆州掌握兵权多年,倘若丞相不信任你的话你的下场可就……哎……”
言罢庞统故作惋惜的叹了口气。蔡瑁见状心中狐疑问道:“先生何出此言?”庞统问道:“将军可知荆州刺史刘琮的下场否?”说道刘琮,蔡瑁顿时如同被人泼了一桶凉水从头凉到脚,低头叹道:“某岂会不知,本想让少主投效曹操定然可保他一世荣华富贵,万万没想到丞相竟然暗中杀了他们母子二人。是我将他二人推入万劫不复之地,此时某时常惭愧于心啊。”
庞统问道:“丞相连一个少不经事的孩童都不肯轻易放过,你说待到将军物尽其用之后又当如何?”言下之意,只因曹操目前依靠蔡瑁攻破江东的水师,所以蔡瑁才得以活到今日,一旦击败了江东水师曹操必然会动手除掉蔡瑁。
言至于此,蔡瑁岂会不知其中厉害,此时蔡瑁方才知道庞统绝非凡夫俗子,急忙拜倒在地道:“先生既已看透,恳请先生指点则个,救我性命。他日定当厚报。”言罢伏在地上不肯起身,任凭庞统如何拉扶蔡瑁就是不肯起身。庞统暗笑,如此正中我计也!
庞统佯装为难道:“你且起身容我细细思量此事。丞相心思缜密倘若稍有差池便可葬送了你一家老小的性命,此事马虎不得。”蔡瑁闻言大喜,只道庞统有意解救自己于水火之中,急忙起身为庞统斟酒。
庞统佯装思忖片刻道:“眼下你万万不能弃大军于不顾而独自逃生,否则以你的速度如何能逃得过曹操数千轻骑的追杀?何况你尚有一家老小握在曹操的手中,是故此事急不得脱啊。”蔡瑁点头道:“先生思虑周全,瑁深感敬佩,只是不知依先生之见,瑁又当如何行事方可万无一失呢?”
庞统捻须笑道:“眼下将军既不能将江东水师击败亦不可消极备战,否则丞相阴险狡诈,如此一来无论将军进退都会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之地啊。”蔡瑁急道:“眼下进进不得,退退不得,如此可如何是好?”言罢蔡瑁拉着庞统的胳膊摇晃着急道:“先生速速救我这个!”
庞统一摆手道:“莫急!眼下既然将军不能消极备战只能寄希望于丞相自己退兵了。”蔡瑁不解道:“眼下丞相即将攻下江东为日后一统天下打下基础,丞相岂肯错过眼前的良机呢?先生休要说笑,此事关乎某的身家性命,先生不可玩笑啊!”
庞统笑道:“所谓成事在天谋事在人,我等不尽力而为又如何知道天意如何?”蔡瑁狐疑道:“先生的意思是……”庞统问道:“放眼天下现在还有谁未曾归顺丞相呢?”蔡瑁思忖片刻道:“眼下尚有江东孙权、西凉马腾、汉中张鲁、西川刘璋割地称雄。然这些人对丞相实难构成威胁啊。不知先生此问所谓何事?”
庞统笑道:“汉中张鲁贪财好色,自称五斗米教天师,以教治国,荒唐贪财且过于迂腐难成大器。西川刘璋荒淫无道,酒色成性只求自保难以称雄,不足为道也。”言罢庞统不再言语看向蔡瑁,蔡瑁见庞统独独不提西凉马腾,心中不免疑惑问道:“先生为何独独不提西凉马氏父子?”
庞统笑道:“西凉马腾兵精粮足,且西凉铁骑天下闻名!即便天下九州曹操独占三分之二亦是不敢小觑于他。况且马腾之子马超武艺高强乃是当世悍将,你说丞相此番出兵讨伐江东最担心的事情是什么呢?”蔡瑁闻言方才恍然大悟道:“先生的意思是丞相最为担心的是西凉马氏父子出奇兵偷袭兖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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