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怀鬼胎,装模作样好一番母慈子孝后这场做作的表演才算结束。
吃完早饭没多久就被通知起程了,反正她什么都不用准备,只要人爬上马车就行。
这里离京也算近的,不然那陈仪也不会月月派遣奴仆来送银送布。
快马加鞭只需七天就可到达,但马车缓慢,时间得往上翻上一番。
约摸半个月才能抵京。
而她完成任务的时间只剩十七天。
思前想后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以绝后患,而后患自然是[宁江镇]王家。
这兄妹俩不死,终究是个祸害。
见王瀚漠眼皮都不抬地命令将人喂狗,就知这人心肝是黑的,坏事没少做。
路途,李天骄果然中了风寒发烧了。
她费力地抬手拽了一下在旁沉睡的丫鬟[环尔],环尔睡眠很浅,瞬间惊醒。
黑暗中她看不清楚,就抬手打开了马车的窗帘,借着月光这才发觉李天骄不对劲。
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顿时睡意全然消失。
连忙下了马车去禀报。
王池媚对她这个假儿子还是很在意的,大晚上的披着斗篷就过来了,只不过没有进马车,只是在车外警告大夫要把人赶快医治好。
“夫人放心,小公子只是风寒引起的发热,将小公子全身用温水擦拭几遍,再喝几副药就能痊愈。”
听大夫这么说,王池媚这才放下高抬的心。
马上就要入京了,可不能有什么差错。
随行大夫医治得当,李天骄的病很快就好了。
只是到底生了病,脸色有点苍白。
再加上路途马车颠簸地厉害,所以没休息好。
一路上连看风景的心情都没有,倒头就睡,饭点了环尔会叫醒她。
这种睡了吃吃了睡的状态,她感觉自己回到了21世纪的周末时间。
时间一天天的过,最终提前一天赶到了京城。
这时她离完成任务的时间只剩三天。
夜晚,他们被安排在了外宅。
李天骄的病早就好了,可晚上王池媚还是亲自端来一碗黑乎乎的中药。
李天骄心中诧异,口上道:“娘亲,我病早好了,不喝药,苦。”尽量表现的像一个小孩子。
王池媚道:“乖,大夫说还差这一副药,病才能好全。一点都不苦,我加了糖。”
李天骄不明白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居然让她走上了书中的老路。
这王池媚不毒死自己,誓不罢休啊!
瞥了一眼一旁毕恭毕敬的张嬷嬷,李天骄心中了然。想来这其中定有王瀚漠刚找来的张嬷嬷的手笔。
事实也像李天骄想得这般,正是张嬷嬷建议将李天骄弄死,然后王池媚自己饮用一点。
将一切证据都暗戳戳指向正房,顺便解决了假儿子的谎言。
有一个好儿子固然重要,可这假儿子终究是一步差棋,说不定哪天纸就包不住火了。
一石二鸟,当真是好计谋。
最后陈仪定会心疼王池媚丧子之痛,惩罚正妻的同时将她光明正大的收入房中。
不得不说这张嬷嬷就像李天骄一样提前看了剧本,面面俱到,当真是一个人才。
不愧是王瀚漠重金聘请的宫中退休人员。
这手段,这心计,不愧是能活着出宫的女人。
李天骄知道这碗是毒药,自是不会喝,又怕她们强灌。
自己身娇体弱定是不敌。
于是大大的眼珠子瞬间湿润起来,“娘亲,你对我真好。
以前我生病了只能硬撑着,从来没有被人这般细心关照过。”李天骄谎言张嘴就来。
王池媚把药放桌上,往她面前推了推:“你是我儿,我不关心你,谁关心你?
乖,趁热喝了。”
李天骄伸手将碗捧了起来,正要喝下假装被烫到嘴唇‘好 烫’一声又把碗放下。
王池媚的耐心似乎将要耗尽,正欲发火就听李天骄道:“既然娘亲对我这么好,那么我就告诉娘亲一个秘密。”
王池媚的脸上耐心快速瓦解,对这个秘密一点都不感兴趣。
李天骄不等她说,接着道:“其实关于《千字文》《三字经》我都熟读于心了。”
说着一脸得意道:“夫子说我有过目不忘之能,将来定能高中状元。”
随即脸色又颓了下去:“可惜我明年就不能上学堂了,因为家里太穷了。”
王池媚听的一愣愣地,脑海快速飘过[过目不忘][高中状元]。
李天骄抬高自己的价值,又说出了自身的难处,让王池媚有一种不是拐卖人员,而是救世主的心态。
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张嬷嬷,张嬷嬷微微摇头。
李天骄一直用余光观察这个张嬷嬷,此刻见她这个动作,心知今晚算是逃过一劫。
“那金哥儿可愿为我背一背那三字经?”王池媚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
李天骄很用力地点头,立马:“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都不带卡壳背了出来。
王池媚这回倒是耐心十足,等李天骄将整本三字经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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