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汐眼眶一酸,眼泪彻底憋不住了。
爹娘兄弟都这么好,她之前为什么头脑发热想嫁人呢?为什么要那什么……恋爱脑?
想到了沈沅沅心声里骂的恋爱脑,沈晏汐觉得,骂得对极了!
下次要是再恋爱脑发作,希望小妹还能继续骂她,狠狠的骂醒她!
“莫哭了,汐儿,我们都不怪你,只是希望你不要被骗了。”
沈晏云想替她擦眼泪,看了看自己涂满药膏的手,又放弃了。
沈晏景在身上找了找,翻出了一块没怎么用过的干净手帕,连忙递了上去。
“你别哭啊姐,你如果难受……要不你打我吧,看你哭我也怪难受的。”
他姐欺负他的时候多生龙活虎啊,哭成这样,他还怪不习惯的。
沈晏汐破涕为笑,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后收好,打算洗干净了再还给他。
她端起盛粥的碗,一点点的喂着沈晏云喝完,又去厨房端来了熬好的药来,“阿景,该喝药了。”
沈晏景皱起眉头,想到那无法形容的味道,就有些抵触。
但抬头看着沈晏汐红红的眼眶,又只能硬着头皮接过药,闭着眼睛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了下去。
任何一个喝过中药的人都知道,这玩意儿到底有多么的难喝!
沈晏汐连忙往他嘴里塞了颗果子,家里没有糖,想甜甜嘴只能找些野果子吃。
沈晏景躺在床上缓了好一会,才压住了那股药味,想到接下来还要喝几天,顿时感觉人生无望。
沈晏汐把碗拿了出去,洗干净后手放在灶旁烤了一会火,见没事可做,又去陪了一会宋昭灵。
宋昭灵正在缝补沈青渊被刮破了的衣裳,他们的衣服不多,破了缝好还可以穿。
全家人衣服破得最厉害的就是沈青渊,衣服上几乎补丁垒补丁,除了洗得足够干净,和乞丐服也没什么区别了。
宋昭灵边缝补边叹息了一声。
她以前真是脑子被泥巴糊住了,自己家的孩子吃不饱穿不暖了,怎么沈张氏要钱,就真的全给了呢?
“娘亲,爹的衣服好破啊。”
沈晏汐搬了个凳子过来乖乖坐下,看着娘亲缝补衣服,有些愧疚感升起。
爹衣服都这么破了,她以前还想着买新布做衣服,真是太不孝了!
以前的沈晏汐看见二房穿戴精致,和她同龄的沈明月穿得那么好,便十分不平衡,缠着爹娘也要买好看的衣服和首饰。
她当时想的是,都是沈家的女孩,凭什么二房的沈明月能穿新衣服戴漂亮的首饰,她就只能穿灰扑扑的裙子戴木叉子?
凭什么沈明月能去学刺绣,而她却只能在家里无所事事?
因为常常觉得不甘心,便想嫁得比沈明月好,才会被林子钧的甜言蜜语所诱骗。
她只看到了二房的光鲜亮丽,却看不见自己爹娘兄弟身上的衣服都有补丁,只有她的布裙,虽然颜色不那么鲜艳,却是崭新而没有补丁的。
“赚到钱了,再给你爹做新衣服。”
宋昭灵笑了笑,看着变得懂事了许多的女儿,心情一时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