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从医院妇产科看完医生回来后,剩下的时间里舒以翎几乎在床上躺了一天,连吃饭都是屈向柟悉心装好她爱吃的菜,装在托盘里,让她坐在床上吃的。
舒以翎抽完血结果出来后,屈向柟陪着她一起去看了医生。
因为舒以翎的生理期一直都不规律,时长时短,医生根据数值及B超大小推算,舒以翎怀孕大概已经有六周了,屈向柟掐指算算日子,大概刚好是她回国左右的那段时间播种成功的。
“医生,您再看看单子,还有哪些地方需要注意的。”屈向柟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初为人父的喜悦。
他完全没注意到身边的舒以翎脸色有些难看。
舒以翎心里暗想着,六周。。。幸好,时间还早,只要十二周之内把这个受精卵弄掉,对自己身体的损伤应该就小些。
不是自己爱人的种,不配从自己肚子里生出来。舒以翎甚至都不想用“孩子”来称呼那个尚未成型的胎儿,玩一玩可以,她现在一丁点儿也不想生下屈向柟或者是傅行远的孩子。
不得不说私立医院的服务就是好,医生拿着检查单又仔细的看了看,“屈太太,您这个孕酮数值偏低,可能有先兆流产的迹象,最近一段时间最好多卧床休息,不要随意走动,更不要剧烈运动。”
舒以翎心里一震,医生说的确实没错,先兆流产,从昨晚开始,她就有一点点见红,在各大母婴APP搜索一番后,舒以翎也能确定自己这是先兆流产了。
不过根据宝妈们发帖的内容总结了一下,三个月之内的流产都属于大自然的优胜劣汰,就算见红出血了也不用过于担心,适当卧床休息,保持心情愉悦就行了。
屈向柟却把医生说的话当成了圣旨,把先兆流产这件事当成了天大的事,特意叫人找来了一把轮椅,一路将舒以翎从医生办公室推到了车上。
“你再看着我,我就不吃了。”舒以翎把碗往桌上一扔,冷着一张俏脸,不高兴的说。
“我开心嘛。”屈向柟温和的笑笑,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舒以翎脸上移开,“我不看你了,你快吃吧,这碗墨鱼猪肚汤要全部喝完噢,陈阿姨说这个是安胎的。”
舒以翎用瓷勺舀了一口汤往嘴里送,墨鱼的腥气在嘴里四散弥漫开来,胃里的恶心劲儿猛地上涌,舒以翎拖鞋都来不及穿,慌忙下床冲进了洗手间,“哇!”地一声把刚吃进肚子里的晚饭全吐了。
原来孕吐是这种感觉,不仅恶心,还头晕目眩的。
屈向柟紧随其后,一手不停轻轻地拍着舒以翎的后背帮她顺气,一手贴心地帮她撩着头发,以免她的秀发掉进马桶里。
“以翎,好受一些了吗?你先去床上再躺躺,等下舒服点儿了再吃东西吧。”屈向柟将腿软的舒以翎打横抱起,小心地放回床上,饭菜的腥气直冲鼻孔,胃里又开始不舒服了。
舒以翎捏着鼻子,情绪失控地尖叫道:“快把这些都拿走,难闻死了!”
闻声而来的陈妈手脚麻利的把托盘端了出去,顺便还把窗户和门全都打开来透气,新鲜冰冷的空气扑到脸上时,舒以翎这才觉得呼吸畅快,整个人又活过来了。
“向柟,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舒以翎表情虚弱的说。
“好,我就在隔壁书房,你有需要随时叫我。”屈向柟在舒以翎额上轻轻一吻,把卧室的灯光调暗后,关门出去了。
在床上躺了不到十分钟,舒以翎的手机响了,她点开一看,是傅行远发来的信息。
“今天怎么去医院了,身体不舒服吗?”
“能不能不要再监视我的生活了!”舒以翎忍无可忍的回复了过去。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傅行远似乎很有耐心。
“我怀孕了。”既然你想知道,我就满足你,舒以翎恶狠狠的发了一条语音过去,那语气好像在说“你去死吧”。
手机终于安静了,可以好好睡一觉了,孕妇都特别能睡,貌似肚子里的那个小东西把舒以翎的精气神全给吸走了。
睡意朦胧之间,舒以翎听见了隔壁书房里屈向柟在打电话。
“嗯嗯。。。是件喜事,谢谢谢谢!。。。我打算在京阳待到以翎满三个月再回,不然不放心。。。好的好的,那陈叔最近集团里的事情您先多费心了。”
电话的内容听得舒以翎脑壳疼,只不过眼皮沉重,实在是睁也睁不开。
疫情过后,娱乐产业虽说没有恢复到从前的欣欣向荣一片向好,但也还算是歌舞升平了,毕竟人们无处发泄的荷尔蒙总归要有个去处。
男男女女你歌我舞的包厢里,傅行远双手抱臂,脸色如霜。
热闹是他们的,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闭上眼,傅行远脑海里浮现的是舒以翎的那条语音,“我怀孕了”。
傅行远嘴角不动声色的露出了一个难以觉察的微笑,他拿出手机开始在网上搜索:怀孕多久可以查胎儿的DNA。
最怕的就是深夜的电话,铃声代表了未知,而未知是让人恐惧的。
铃声响了许久晓唯才被吵醒,她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屏幕上显示的是“彭凯”的名字。
彭凯的手机号是高菘白天买好手机后给他新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