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场上剑拔弩张的情景,罗灵借口自己身体不舒服,头晕胸闷,要屈向柟扶自己去花园透透气。
花园里空旷静谧,不用担心有人偷听或有什么窃听设备。
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罗灵看到苏兰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已经开始在律师的指导下,在冗杂的继承文件上签字了。
“向柟,你确定你父亲同你说了那样的话,以翎说你最近应酬挺多的,经常喝酒,会不会是你记错了,当时是什么样的场景,你和妈复述一下。”罗灵盯着落地窗内,幽幽的说。
“妈,真不是我记错了,那时是我和以翎结婚之前,我刚回到家,看见我房里亮着灯,走进一看是爸爸坐在书房的桌前,像是等了我许久。”
屈向柟的神情有些哀伤,思绪陷入了回忆里,“爸爸在书桌前手里拿着我放在案头的相框,相框里是我小时候和他的合照,他那天很感慨,说照片里合影的那天就像还在昨天,一转眼我都快要结婚成家立业了。然后爸爸说我除了个性有些软弱之外其他也没什么缺点,以翎的性格强势刚好可以和我形成互补,她要是和我一条心一起担起英飞纳经营的担子,我们俩应该会做的很不错。”
“爸爸还说。。。要我提防着些以翎爸爸,说他很有野心,又。。。又。。。德不配位,末了,爸爸说已经拟好了遗嘱,英飞纳会好好的交给我,大致就这些了。”
罗灵按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如果真是这样,Alan可能已经和你爸不是一条心了,按道理遗嘱会有一份在他那里,一份在家里,我们现在立即动身,回伦敦大宅里再一寸一寸仔细找寻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
“会不会苏兰提前就把遗嘱找到了然后提前销毁了,然后再串通Alan,毕竟现在这个继承方案对她是十分有利的。”
屈向柟的担心也不无道理,罗灵替儿子整理了衣领,拂了拂衣服上看不见的灰尘,挤出了一丝笑容安慰着儿子,“当然也有这种可能,但我们还是要自己寻找一下,不然什么都不做的话就是眼睁睁等着被苏兰踢出公司。”
“好!”屈向柟轻拍妈妈的手背,然后掏出手机给舒以翎打电话,他们现在立刻开车回伦敦。
冬天的英国天黑的很早,偌大的度假别墅空空如也,屈向琲开着他的跑车呼朋引伴去酒吧里纸醉金迷醉生梦死去了,没有了父亲严厉的管教,他今晚要好好放肆一回,不把酒吧里的酒全部开完绝不回家。
三楼的卧室大门紧闭着,门缝中漏出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大床上一男一女缠斗在一起,两人不正是苏兰和Alan么。
Alan伏在苏兰身上喘着粗气,年纪大了在这事上不服老不行。
“怎么样,舒服吗?”Alan一掌拍在苏兰浑圆的翘臀上。
苏兰嗓子里发出了一声满意的嘤咛。
打扫完战场之后,苏兰阖着眼依偎在Alan怀里享受着事后的温存,忽然她想起了什么,不放心的问道:“你那里的那份遗嘱销毁了吗,那个贱人带着儿子匆匆走了,估计是回大宅里去找那死东西的遗嘱了。”
“不是当着你的面你亲眼看着烧毁的么,怎么又问我?”Alan用鼻尖蹭着苏兰的脸,哑着嗓子说。
“心里总有点不踏实,大宅里的那份遗嘱我可是找了很久,都称得上是掘地三尺了,最后在卧室的一块地板下面找到了,那死东西太会找地方藏了。”
“不过他除了把公司的股权全给了那小子之外,其实倒也没亏待我们母子。”苏兰表情有些复杂,毕竟也是几十年的夫妻了,戏演久了,多少有点真感情在里面。
Alan见不得苏兰这副思念亡夫的样子,捏着她的下巴掰过苏兰的脸,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不要妇人之仁,心软是最没用了,屈中庚只是从指缝中给了你们母子一些小钱,守着金山银山也迟早坐吃山空,只有把英飞纳牢牢抓在手上,我们才有源源不断的现金流,不要忘记你做过什么,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
苏兰垂眸不语,她何尝听不出Alan话中隐含的狠厉和威胁。
有一个秘密,只有她知道,屈中庚已经身患绝症时日无多了,胰腺癌,晚期。
苏兰还是在上周屈中庚喝醉之后从他手机里偷看到的这个秘密,屈中庚的主治医生告诉了他这个噩耗,同时表示他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不多了,最长不超过半年,如果需要有身后事需要安排,可以尽快准备起来了。
屈中庚的反应倒是很平静,他告诉主治医生遗嘱早就立好了,如果这个癌症真的无药可治他想在生命的最后时光好好珍惜与家人的相处,然后再体面的告别和离开。
他千叮咛万嘱咐医生不要将这一消息告知他的家人,恳求医生想办法在晚期最后的时候用药物减轻自己身体上的痛苦,医生也都一一答应了。
在那之后,只要屈中庚外出了,苏兰就像发了疯似的在家里找屈中庚所说的那份遗嘱,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的被她找到了。
为了将英飞纳掌控在自己手里,销毁律师手里的那另一份遗嘱,苏兰不惜委身于Alan,以肉身拉他下水。
而且整个计划中最关键的那个东西,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