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琼欲言又止,犹豫片刻问医生:“除了‘月子病’,还有没有可能是其他疾病?” 医生指着她的检查报告单,“排除骨关节炎、痛风、滑膜炎、类风湿性关节炎和骨质疏松等,只有‘月子病’。” 成琼用手揉着酸疼难忍的肘关节,“有没有可能,我被人下毒了?”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有怀疑对象吗?时间大约在什么时候?” “上个月吧,过去一二十天了,我喝过别人给的一杯茶,那人因为一些误会而忌恨我。” 医生神色变得凝重起来,盯着她的眼睛,“喝完茶当时有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没有。” “只喝过那一杯?” “对。” 医生思忖片刻道:“目前来说,还没有如此高超的下毒方法。毒性强的毒,很快就会毒发;慢性毒倒是不易被察觉,但要持续下毒,才能有效果。从你的血液检查报告来看,没有明显的中毒症状。当然,我的意见仅供参考,你可以报警,做进一步排查。或者明天空腹抽血,再查一次。” “谢谢医生。” 成琼双手扶着桌子站起来。 几个小时的检查下来,全身关节和肌肉的酸痛程度,越发严重了。 出了诊室,成琼单手扶着墙,慢慢地朝候诊大厅走去。 每走一步,骨关节都疼得钻心,像踩在尖刀上。 这哪是得病? 这分明是受刑。 看到她出来,虞城大步迎上去,伸手搀扶着她,“妈,医生说什么情况?” 成琼道:“医生说是‘月子病’,生你和你妹妹时落下的病根。年轻的时候身体好,不明显,如今上了年纪,又遇到阴雨天气,严重了。” 闻言,虞城将她的胳膊架到自己肩上,“我背您吧。” 成琼神色微微一滞,“不用,还能走,忍忍就好了。” 虞城已经弯下腰,“上来吧,先把您送回病房,我去给您找个轮椅。您生了我,养育我,我背您是应该的。” 成琼心情有些复杂,但还是趴到他背上。 虞城托着她的腿往上托了托,朝门口走去,边走边说:“我以后要向沈恪学习,努力做一个大孝子。” 慢两拍,成琼把手伸到他的耳朵上,声音比平时柔软了几分,“耳朵还疼吗?” “疼得轻了,如果能长好,就不用做修复手术了。” “恨不恨我?” 虞城笑了笑,“您是我妈,母子哪有隔夜仇?我向沈恪学习做孝子,是因为星妍喜欢这种品质。不过您老以后还是收敛点吧,别动不动就那啥。万一您真进去了,那地方成天不见天日,您又有月子病,进去怎么受得……” 话未说完,嘴被成琼伸手堵住,“臭小子,以后说话把个门,沈惋的事跟我没关系,别成天口无遮拦的,记住了吗?” “嗯。” 成琼拿食指戳一下他的脑门,“就你这二钱脑子,比沈恪差十万八千里,让妈百年后怎么放心?” “瞧瞧,您又来了!” 成琼叹了口气。 千算万算,没想到还是走错一步棋。 一着不慎,希望别满盘皆输。 她输不起。 虞城背着成琼,回到虞棣的病房。 把她放到陪护床上。 打电话让保镖去商场买两个最好的轮椅。 他则亲自去取药。 瞅着关上的门,成琼出了好一会儿神,对虞棣说:“城城忽然间就长大了。” 虞棣道:“不经历风雨,很难长大。查出来了吗?什么病?” “‘月子病’,月子里落下的病根。” “这可怪不上我。你当年生完孩子,非得回娘家坐月子,要怪也怪你父母没照顾好你。” 成琼没出声,只拿眼角暗中观察他。 怀疑给她暗中下慢性毒的,是不是他? 除了沈恪,他的动机最大。 毕竟他的那些个心头好,她没少下手过,他表面上不说什么,心中肯定暗生怨恨吧? 与此同时。 虞城去药房取完药。 看下时间,秦悦宁该放学了,他拨通她的号码,“宁子,你妈有没有得过月子病?” 秦悦宁一顿,“怎么,你也得了?” “我是男的!男的没那功能,怎么得?”